該怎麼做,你就直接說吧。該我做的事,何某絕不推辭!”
張世膺道:“現在最要緊的是兩件事,第一件是迅速集合城內外的自己人,控制住火車站,尤其是車站倉庫,裡面堆積如山的糧草、彈藥不說,光現銀一項就有30多萬兩,這可是我們以後安身立命的最大根本,不容有絲毫閃失。這件事我親自來做!第二件是迅速和程子寅部聯絡,把司令遇刺的訊息如實告訴他們——”
“司令身故的訊息也要告訴他們?”何遂有些遲疑。
張世膺斬釘截鐵地答道:“對!包括周符麟受袁世凱指派奪取第六鎮的陰謀,全都告訴他們。請他們接到電報後,迅速集結部隊,拋棄輜重儘快南下。我希望明早7點以前在火車站看到他們!”
“為什麼不是我們北上?北洋軍前鋒可離我們近在咫尺!”
“正是因為北洋軍前鋒離我們近在咫尺,所以我們才不能北上。”張世膺解釋道,“我們囤積的餉銀、彈藥、糧秣實在太多,必然導致行軍遲緩,很容易被北洋軍追上,到時候可能人財兩空。如果程子寅部南下,情況就不同了!最直接的效果是增強我們革命軍的實力,穩定正定城中的人心。更重要的一點是,程子寅出現,不僅僅代表他自己,更是代表孫百熙!孫百熙現在掌控四川、陝西、山西三省之地,是目前僅次於袁世凱的實權派,國內無人敢小覷。…;
“北洋軍雖然國內戰力第一,人數達到十萬,但並不是無敵的。他們先是從直隸調到湖北,戰事正酣,征塵未洗,又被調回直隸。兵法有云:‘百里而趨利者蹶上將軍。’何況他們這是千里奔波?袁世凱頓兵彰德,除了想對我軍不戰而屈外,更是因為他麾下的北洋軍還沒有歇息過來,不敢匆忙北上。他對我們第六鎮都不敢開戰,又怎麼會去招惹孫百熙?所以明天一早程虎臣抵達正定之後,我們就向全國通電,宣佈燕晉聯軍改旗易幟,接受第四十四混成協改編,即日前往陝西!”
“陝西?要不我們去山西吧!一來娘子關就在附近,行動方便;二來閻百川既是我們革命黨,又是孫百熙的學生,袁世凱不敢招惹;第三,山西與直隸、京津毗鄰,我軍隨時可以從娘子關或平型關東下,替司令報仇!”何遂建議道。
張世膺搖搖頭:“不,我們去陝西!司令生前曾有明言,如果北上出現意外,就讓我們投奔陝西趙行止都督。難道司令屍骨未寒,我們便要違揹他的命令?再者,山西畢竟太小,容不下太多軍隊,我們要是留在山西,兵員糧餉都會有所不足,還會惹得閻百川百般猜忌。而且山西是四戰之地,我們很容易被閻百川推出去當炮灰。
“相比之下,陝西就完全不同了。陝西以西幅員萬里,別說駐紮一個鎮,就是三五個鎮都沒問題。而且現在趙行止一邊要防禦河南毅軍的覬覦,一邊要抵抗甘軍的兩路進攻,兵力左支右絀。我們此番攜帶餉銀、彈藥、糧秣前去,可謂雪中送炭。擊敗甘軍之後,我們可以趁機要求駐紮甘肅或青海,想來他們也不會拒絕。豈不遠勝於在山西寄人籬下?
“至於替司令報仇,殺馬步周那個狗賊倒也容易。但姓馬的不過是條狗,真正害死司令的應該是袁世凱和周符麟,一個謀劃,一個買兇。要殺這兩個人卻是不易,憑藉我們現在手中的兵力,別說袁世凱,恐怕連周符麟都殺不了。如果說是暗殺,那在陝西和在山西又有多大區別?”
見何遂還要說話,張世膺揮手打斷了他:“現在時間緊迫,還是趕緊分頭去忙吧!有什麼事情等明早程子寅到了再說。否則,你我性命都難保,又何談其他?”
何遂默默點了點頭,起身朝吳祿貞遺體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司令,何某暫時失陪了。等事情忙完,我再來看你!”(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