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職位出現空缺,此事又另當別論!
“江蘇地位之重要。不勞楊某贅述。在其北方,魯督周子廙(周自齊)是袁項城的親信;在其西方,皖督柏烈武(柏文蔚)是革命黨人;在其南方。浙督朱介人跟咱們有點兒瓜葛。現在蘇督出缺,恰好趕上南北局勢異常微妙,各方都在虎視眈眈,由不得咱們也要爭上一爭。”
“咱們怎麼爭?”孫元起不是不知道江蘇在全國的重要性。然而自己的力量全部集中在西部。對於東部沿海的江蘇實在是鞭長莫及。——要是張謇沒有叛黨就好了,他這個狀元在江蘇的影響力可是無人能及,要爭這個都督絕對是十拿九穩!
“怎麼爭?咱們該怎麼爭就怎麼爭,能怎麼爭就怎麼爭,而且要無所不用其極!反正江蘇是百熙的桑梓之地,咱們爭起來名正言順。”楊度搖著紙扇悠然說道:“對於袁項城、孫逸仙來說,得江蘇則強,失江蘇則弱。意義非凡。當然,對於我們來說也同樣重要。如果得到江蘇就等於在東部插下一根釘子,從而與浙江連成一片,迫使朱介人跟我們走得更近,並對袁項城呈兩面包圍之勢。”
孫元起苦笑道:“正是因為會對袁項城形成威脅,這事兒才不好辦。如果是袁項城、孫中山棄之不顧的邊邊角角,孫某何至於如此為難?”
楊度道:“咱們得到江蘇會讓袁項城感到威脅,那袁項城得到江蘇,是不是也會讓咱們覺得如鯁在喉?正因為此事令雙方都為難,這才有相互商榷的餘地。而且他現在還不是正式的大總統,需要仰仗新中國黨之處頗多;你的任命已經獲得國會透過,即將就任內閣總理,也有和他討價還價的價碼。這種問題怎麼能主動退縮呢?官場上從來只有得寸進尺的,沒有‘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的!”
孫元起沉吟片刻,仔細權衡得失之後才答道:“爭倒是可以爭一下,不過眼下這個時機卻不太合適。南方革命黨人自宋教仁遇刺之後一直蠢蠢欲動,想要以武力手段推翻中央政府,只是懾於袁項城與我們聯手鎮壓,這才蟄伏至今。如果我們與袁項城因為江蘇之事而鬧得不可開交,豈非給革命黨人以可乘之機?”
楊度哈哈大笑:“我們害怕革命黨人鬧起來,只怕袁項城比咱們更害怕,急切想要拉攏我們共同對抗南方,所以眼下正是謀取江蘇的最佳時機。當然以己度人,袁項城也不可能將江蘇完全交給我們,否則他真的就大去之期不遠矣!我們要以爭全省的態勢與袁項城交涉,最終就算不成功,也能落得一州半府之地;若是委曲求全,卑躬屈膝去討要海州港,袁項城反倒未必肯施捨。”
頓了一頓,楊度又問道:“百熙,你汲汲謀求海州港,是想在明年歐洲開戰之後加入協約國一方,就近向德國開戰,並乘機奪取青島吧?”
孫元起嘆息道:“我們加入協約國還是同盟國還可以從長計議,但作為同盟國在遠東最重要的海軍基地,青島無疑會成為雙方鏖戰的沙場。為了避免遭受池魚之殃,我們這個東道主不能不提前做些準備,免得到時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楊度卻是不信:“若不是向德國開戰,何須在海州設立軍港?現在中國海軍如此孱弱,真要想避免遭受池魚之殃,就應該揚長避短,從陸路著手進行防禦,而不是考慮海路。再者說,即便協約國與同盟國在青島開戰,對於我們來說也無太大關礙,反而對袁項城影響極大,因為山東素來是北洋軍的地盤。一旦青島爆發大戰,導致山東全省糜爛,最著急的肯定是袁項城:有所匡救,則恐怕力有不逮;袖手旁觀,則擔心名聲大損。”
楊度所言不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