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若,真的是你嗎?”
他溫柔的幫她理了理耳邊的髮絲,好聽的聲音裡含著笑意。
“是我啊,月兒。”
貝齒狠狠的咬在嘴唇上,“為什麼?”她的眼中已蘊滿了淚水。
他調皮一笑,拿了把她的髮絲在手中把玩著,“因為我怕寂寞啊。”頓了一下,又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道:“月兒,你就在這裡陪我,好不好?”
她閉上了眼睛,淚水悄悄的從臉旁滑落,他伸手接住了那似珍珠般的液體,呆愣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捲到手心裡,口中喃喃自語:“若這淚水是為我而流……”驀的住嘴,再次笑著問道:“你願不願意啊?月兒?”
“她不願意!”
一個冷冷的聲音幫她回答了問題,隨後,聲音的主人出現在石室的門口,星空般的眸子正閃著憤怒的光芒。
“葬,你知道她是無辜的!”
他呆住了,片刻後才諾諾道:“宵……你跟蹤我?”
銀涯,不,韓宵不再理會他,徑直走到床邊,擔憂的問道:“月兒,你沒事吧?”然後拿了顆藥丸放入她的嘴裡。
“小銀,是你嗎?”水映月睜開了眼睛。
“是我。”韓宵把她扶起來,“你能動了嗎?”
她點了點頭,突然伸出雙手緊緊的拽住他的胳膊,激動的問道:“小銀,你剛才叫他什麼?他不是白若隱嗎?”
韓宵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葬,嘴角彎起了美好的弧度,卻笑得揶揄。“是的,他不是白若隱。”看到葬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的笑容更大了。“他叫葬,是我‘以前’的同伴。”他加重了“以前”兩個次,很成功的看到鳳目中閃過受傷的神情。
“那他……也是個殺手?”
“是的,他是一個殺手。但是,他和我不一樣。”
“不一樣?”
“我殺人,是為了錢;他殺人,是為了一個國家。”
“國家?什麼國家?”
“吞日王朝!”
沒有預料中的吃驚,她只是歪著頭想了一下,隨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
“是的!”她點了點頭,“他的母親是不是一個公主?若我猜得不錯的話,是吞日王朝先帝的雙胞胎妹妹,也就是夜冥的親姑姑。”
韓宵吃驚的看著她,“你都知道?”同樣吃驚的還有在旁邊一直沒開口的葬,他的眼中閃過複雜,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她搖了搖頭,“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上一代的恩怨為什麼總會延續到下一代!”憑直覺,她轉向葬的方向,“小若若,我沒資格去評論你的仇恨,但是,我有資格恨你,因為你騙了我,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眼中再次泛起淚光,卻倔強的沒讓它流下來。
“從我受傷到你離開,你對我真的很好。你為我準備了放著舒適軟塌的大馬車,你獨自一人闖入夜冥的軍營救我,你害羞的為我擦藥,你冒著大雪趕車,你在客棧裡為我冰冷的雙手哈氣……你知道那時候我的心是多麼的溫暖嗎?可是,到最後,這些都只是騙局。”
自嘲的笑了笑,“我甚至到現在都還無法相信,那個溫柔細心的小若若,那個讓人一見就心生愉悅的小若若,是一個因為仇恨而會傷害朋友的人……呵呵,或許你從來都沒把我當朋友吧。”
葬的表情是複雜的,可是她看不到,她也不想看到。她只是扯了扯韓宵的袖子,聲音中透著疲憊,“小銀,帶我走吧。我好累,真的好累,我不想捲入任何紛爭,可又總是被莫名其妙的捲入其中。”
韓宵這才發現她的眼睛不對勁,不管是對著他還是對著葬講話,她的兩顆黑珍珠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