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正帝只是讓自己好聲好氣地要求曲靖容,再也不許喊曲靖玉為野孩子了。如果再喊,就把她的貼身僕從掌嘴致死。
康正帝揮了揮手,看著曲靖容如釋重負的離開,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觀雲捲雲舒。”柳書君看著康正帝寫的小楷,抿著唇,沒有說話。
“怎麼了?看你一臉怏怏不樂的。明個兒就是了哥兒週歲了,怎麼?你這做爹的反而不高興麼?”秦楚笑問道。
柳書君搖了搖頭,說道:“我在慶幸。”
秦楚笑鷹眼上細挑的峨眉揚了揚,他雙肘撐向身後的桌子,說道:“我卻在幸災樂禍!”
柳書君頷首,笑而不語。
“前幾日,翊坤宮的那位和阿房宮的那位,因著陛下不去,熬得眼圈都盼著青紫了。想都不用想象,他們內心經歷了何種的煎熬。”秦楚笑一副閒雲野鶴的樣子透過小亭的邊沿看著遠處的雲。
“可是,自從陛下去過鳳儀宮,你發現沒,鳳後的眼圈開始青紫了。哈——”秦楚笑露出一片雪白,雄肌的線條如雕像般完美。
“所以,我慶幸。哥哥,我當初,真的害怕生下女兒。因為,我……我不想考慮她……死後,我會怎麼樣過。我或許,會跟她一起死。可我,不要跟她一起葬在皇陵。因為,君侍不能……”柳書君說著,便有些難過。
秦楚笑笑了笑,說道:“所以,我在幸災樂禍。我倒不像你,想的那麼遠。你也別不愛聽,想那麼遠,並沒有什麼用。”
秦楚笑走到亭子邊的美人靠上,躺了下來,瞧著二郎腿繼續看著天邊捲雲,說道:“有了孩子,就要為孩子綢繆。只是,鳳後一開始就輸了。他輸給了不夠愛。”
“翊坤宮的那位,我不信他的腦子會沒有動過念想,只不過他可能更怕她難過。所以什麼也沒有做吧。”
“而阿房宮的那位,透過前幾天俏哥兒的生辰,和家裡重修舊好了之後。唉——估計也要開始有什麼打算了吧!”
“你說,鳳後能不能想的明白,他佔得先機,反倒是促成他和她嫌隙的罪魁禍首呢?”
柳書君麋鹿般的眸子眨了眨,說道:“都是七巧剔透的玲瓏人兒,就算是一時被眼下的什麼迷了眼,冷靜下來兩、三天,兩、三週,還能想不明白嗎?”
“我倒是不樂,明兒個,他們恐怕要把我了哥兒的生辰,搞成了戰場。”柳書君說道。
“你呀!還沒看開嗎?這裡,別說這裡了!就是咱們住在別處,在任何地方。只要有那麼多人爭她一個,能不是戰場嗎?人心吶,最好是攀比爭奪。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啊!”秦楚笑悠悠閒閒地用他清澈且帶一份燎人的不羈慵懶說道。
“哥哥,陛下不喜歡我和書玉哥哥往來,是因為他曾想要害我腹中胎兒嗎?”柳書君看似雲淡風輕地淡然問道。
“咳咳咳……”秦楚笑一下子被自己嗆住了,半起身,咳嗽了起來。
他復又躺下,故作無視地說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柳書君笑了,說道:“哥哥,果真是喜歡一個人,就會變得慢慢像她呢!”
“陛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時候,就喜歡拿這句話敷衍人。”
第三百九十三章 若以荒唐對荒唐
秦楚笑想了想,知道是瞞不過去的。便如實說了,是他發現的,他跑去告訴的陛下,陛下也想要告訴柳書君的。但是,又是他秦楚笑阻止的。
柳書君走過去說道:“我很感謝哥哥你。你不必請罪,真的,我很感動。”
這樣一幕,碰巧被穆子衿看見,他嚇了一跳,可是又躲在在遠處,暗自竊喜。
曲瞭然的週歲宴上,柳書玉偷偷地對柳書君恭喜道:“弟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