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笑莞爾一笑,他雖然在潛邸時,沒有和柳書君打過幾次交道。可是,柳書君在潛邸盛寵於一身的事情,秦楚笑也是有所耳聞的。
只是,柳書君平日待人也是淡淡的,並不顯露出這樣的一面。如今他這樣待秦楚笑,秦楚笑便又生出了一分親近之意。
於是,秦楚笑開始給柳書君閒聊一些後宮中,這一個月的變化。
不過,柳書君不同於南宮虹夕。梁斐芝早前,讓宋惜玉給尚宮局那邊打過了招呼。所以,許多事情柳書君還是知道的。
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住在大明宮的東面,而秦楚笑和柳書君則是住在未央宮的西面。
所以他們從不同的甬道走,卻還是在鳳儀宮門口不期而遇。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南宮虹夕劍眉鳳眸,很是挑釁地看向柳書君。
柳書君麋鹿般的大眼微微眯了眯。從前在仁義府,他就是忍著這對兄弟的。後來到了瑾王府,雖然這對兄弟再不敢造次,可那也是因為他們,再得不到她半分真心的緣故。
如今他們又開始要刁難自己了。憑什麼呢?難道是因為她對他們,重新燃起的那一份寵眷麼?那麼,他柳書君就要親手把它碾碎!
柳書君心底是想了許多,可他面色卻是不著痕跡地淡然。他說道:“可謂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麼!”
柳書君的這句話,讓秦楚笑微微有些頓住。而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在南宮虹夕的眼裡,柳書君似乎本就應該是那樣一個,鹿眼迷濛,扮作楚楚隱忍模樣的男子。
而南宮紫晨,他本想上前勸說,息事寧人的。
可是,在南宮紫晨的眼裡,柳書君本就是理應愧對自己的,所以讓他忍些脾氣,南宮紫晨也並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但是,如今柳書君說出了這句話,那便是意味著,他並不需要臺階了!
四個人就這樣相覷而立,四種型別的如畫般貌美的男子,各自披著不同顏色的大氅,誰也不願先張口給對方臺階下,誰也不願先示弱。
“哎呀,你們都站在這裡,幹什麼呢?鳳後還在椒房殿裡等著咱們呢吧,走吧?”慕容淺秋從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的身後走來,笑臉盈盈地說道。
慕容淺秋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秦楚笑和柳書君,繼續對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說道:“這麼大的風,霜天雪地的受著,二位哥哥也不怕陛下到頭來心疼。昨兒個,陛下陪我用午膳的時候還說呢,讓我把好福氣多帶給哥哥點兒!陛下還想要哥哥給她生個龍鳳胎呢!”
秦楚笑本無心站隊,可慕容淺秋這樣的眼神,無疑是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身份問題,註定讓他在這後宮無法與他們為伍,亦或是平等相處!
而秦楚笑這樣桀驁不馴的男子,在他眼裡最重要的,莫過於:平等與尊重!
江珵鶴正寬慰著連燁,聽見動靜,就看著前後腳進來的五人。從他們的神色上,便知道了,他們之間的一些暗湧,再度掀起了浪潮。
唐越和蕭燼,也都看向這前後腳進來的五個人,心底也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大早上的,看見你們精神這麼好,本宮就安心了。快些落座吧。”江珵鶴說道。
慕容淺秋卻挑了最遠的座位,站在百里凌風面前,微微掩著口鼻說道:“凌美人,不知可侍身否和凌美人換下座位呢?”
“慕容修儀,按份位,你應當坐在本宮左下首,唐修儀的對面才是啊!何故要跑到那麼遠去?”江珵鶴不解的問道。
慕容淺秋翻胃作嘔了幾下,這才福了福身,答道:“回稟鳳後,侍身並非故意違背祖制。只是……嘔——”
慕容淺秋杏眸泛紅地說道:“侍身聞久了這羊油蠟……就、就噁心……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