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角逐之間,即將變一番天地。
雖然秦楚笑此番跟著康正帝從夢遙國回來之後,在潛邸時也頗被康正帝看重,可柳書君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因為在他眼裡,秦楚笑的身份還不如自己。自己雖然是罪臣之子,可好歹是被迫進入那種風月之地的。
最後一個,便是蕭燼了。
連南宮紫晨都不明白為何陛下那麼喜歡秦楚笑,都只給他了一個正七品八子的位份。而百里凌風那樣的家世背景,也只是從六品的美人。可什麼都沒有的蕭燼,卻封了正六品的寶林。
柳書君認為,怕是蕭燼自己也不明就裡。
其實康正帝把蕭燼抬成正六品寶林,一來是因為虧欠,不管蕭燼如何出賣了金玲,可皇家是虧欠雍信山莊的。
二來呢,抬了蕭燼,那麼柳書君的正五品倢伃之位,便不顯得那麼突兀了。
雖然說,柳書君在康正帝還是王爺的時候,陪同去查災銀一案。也有功勞這一筆記錄,顯得有些牽強。可這毫無家世背景,抬高一些位份的事情既已無獨有偶,禮部和尚宮局就不便在此揪著不放。
柳書君一人在諾大的漪瀾殿裡心煩意亂,可鳳後江珵鶴如何又不是呢?
晌午的時候,江珵鶴還在憂心如何自處,這下午就聽說了這樣大的一件事。可以說,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故作鎮定的趕到永壽宮的時候,還是專門等康正帝去了壽安殿,這才往壽康殿走去的。
“主子為何不讓陛下看見主子的孝心?”江珵鶴的陪嫁劉鑫覺得自己的主子也太過謙惠了。
江珵鶴卻說道:“此時陛下見到本宮,反而不會覺得本宮孝順。”
江珵鶴知道訊息之後,故意在椒房殿整理儀容,消磨了許久的時間,這才狀似倉促趕來地樣子,走到了永壽宮。
可是他沒想到就是這樣磨蹭,竟然還差點撞上了康正帝。
“兒臣給父後請安。兒臣來遲,還望父後恕罪。”江珵鶴畢恭畢敬地說道。
鳳太后鼻子一酸,便落下淚來,對單膝福身跪地的江珵鶴說道:“來,也就只有你,還真心掛記著哀家這把老骨頭了。來,坐到哀家床前來。”
江珵鶴乖順地坐在名貴的沉香木深浮雕鸞翔朝鳳圖拔步榻上,難言憂慮地微微蹙眉。
他看著鳳太后,寬慰道:“父後安心養病便是,陛下也是真心掛記著父後的。這天下哪有不孝順母父的子女呢?父後切莫太過傷心,陛下一定會找出真兇,為四皇姐和二十皇妹討個公道的。”
鳳太后聽罷,便雙目通紅,哽咽難當的哭了起來。江珵鶴勸了半天,鳳太后這才抑制住難掩的情緒,抽咽著說道:“在這後宮……唉——不比在家……”
鳳太后又連兮兩口氣抽咽道:“可雖然,雖然不比在家,你也可以把哀家當作你的親人。這後宮爭寵……爭寵手段辛辣惡毒花樣之多,哀家好歹也算是過來人,旁的不敢說,指點你提防君侍爭寵算計的法子還是有的。哀家不是陛下的身生父君,陛下與哀家自是不太親厚。可你怎麼說也算是哀家的侄子,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連在血脈裡的。咳咳咳……”
“父後切莫憂心,兒臣知道這些道理。”江珵鶴趕忙扶著鳳太后,幫他順著氣。
“哀家跟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哀家一定會竭力護好你。後宮之主不好當,別人看著你貴為一國鳳後,可這其中的辛酸苦辣,只有你自己個兒將來最能體會。”鳳太后淚眼漣漣地說道。
江珵鶴看見何宮侍端著藥過來,趕忙接過藥,對鳳太后說道:“父後對兒臣的好,兒臣知道。父後快趁熱把藥喝了吧,父後可要早些病好,才能從旁提點兒臣不是?”
鳳太后看著玉碗裡褐色的藥汁,再看看何宮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