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浪漫的西餐廳裡,圓臺上幾個穿著燕尾服的年輕人,在拉著悠揚的小提琴曲,曲調平緩悠揚。
林煙耳朵裡,聽的都要炸開一樣,再動聽的旋律,也跟鋸木頭一樣。
曖昧昏黃的光線下,餐桌正中擺著的蠟燭,火光搖曳。
林煙情緒不對,心不在蔫,人彷彿散掉了,坐在陸沉淵對面。
“我努力過。”林煙讓自己平靜,鼻尖的酸湧強忍著淚意,“我真的努力過,底下的人意見很大,我不能不聽,公司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還會再嘗試,給我一點時間,你等等我。”
陸沉淵起身將椅子搬到林煙身旁,坐下攬著她的肩膀,一如既往的溫柔,“我知道,是我不好,讓你多了那麼多煩惱,現在不僅不能幫到你,也只能給你安慰,沒事的,這件事就這麼翻篇了,不要再去想,也跟你再沒有關係。”
“我說過,如果有子彈飛過來,我肯定會是想要幫你擋子彈的人,可是遇到事了,我那麼膽小,還要瞻前顧後。”林煙嗚咽出聲,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潸然淚下。
陸沉淵掏出手帕,動作很輕的幫她擦著淚水,“我沒有辦法要求你為我犧牲什麼,換位思考如果我在你這個位置上,我也同樣會這麼做,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林煙的眼淚一陣陣的湧出,簡柔的話,她都聽在心裡,“如果這件事做不成,你會不會損失很多錢,我知道前期投入已經很多了,臨門一腳,問題出在我這裡,這樣我會自責死,我不能因為的那些理想,給你造成困擾。”
“你沒那麼重要,促成合作有很多因素,如果因為這件事,影響到接下來的合作,太兒戲了,大家心裡都有數,無非是看誰有耐心,撐到最後一秒,傅老最近剛收購了不少的工廠,我想看看,他到底能撐多久,誰先低頭。”
商場爾虞我詐,人心複雜。
林煙從做生意開始,她覺得成功的商人,每個人都是賭徒。
墨守成規,按部就班,最後的結果只有被新興企業吃掉。
她沒有陸沉淵的勇氣跟膽量,也沒有足夠的耐心,遇到事情就會心急。
耳邊的哭聲漸漸消弭,陸沉淵握著被眼淚打溼的手帕,放進牛仔褲的口袋裡。
“我最近有部新戲要拍,可以塞簡柔進去,女三號沒有問題。”
林煙還在想彌補的辦法,她要盡力為之,讓陸沉淵的損失降到最低。
如果咬死了一口拒絕,陸沉淵跟傅老,誰的面子上也過不去。
不知不覺,她好像變成了曾經最討厭的那一類人,以前她從不屑於資方在劇組,強行塞人。
調整好情緒,剛剛哭鼻子的好像不是她一樣,她笑容滿面的,吃著陸沉淵幫她切好的牛排,聊起這件事。
“她要的不是不出彩的女三號,是女一號。”陸沉淵否決了林煙的提議。
他不知道簡柔的想法,不願意讓林煙委曲求全的,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哦”林煙失落,她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了,“我不捧,不代表別人不會捧,簡柔不是安於現狀的主,有我這個途徑,她應該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她那張臉倒也蠻適合娛樂圈的。”
林煙跟簡柔只見過兩面,她不拿有色眼鏡看她,覺得她為了成功,會比普通人要狠的多。
“我還是問問她吧。”
陸沉淵撫著她的頭頂,溫柔的嗓音哄她說:“不用,她跟你沒有關係,不需要去討好誰,去做你自己。”
林煙輕輕搖晃著紅酒杯,遞到唇邊輕抿一口,“陸先生謝謝你,會體諒我,我沒結婚的時候,應該說沒遇到你之前,特別喜歡大男子主義的人,覺得這樣的人才有安全感,才會照顧你。”
陸沉淵薄唇噙笑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