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孩子都是媽媽的全部，不是拖油瓶累贅，你想想小寶一直這樣，你媽媽不也是那麼愛他。”
林煙試圖安慰月月，女孩子的心思太敏感，尤其是月月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對她的影響真的很大很大。
“這不一樣，媽媽也跟我說過，不能一碗水端平，小寶更需要人照顧一些，他已經很可憐了，嗯……他一直都那麼可憐。”
林煙抿了抿唇，繼續說：“有姨媽在呢，你不會受委屈，有時候事情就跟姨媽說，知道嗎，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你還小呢，未來有太多種可能了。”
月月點點頭，雖然點頭，表情滿滿的苦澀，沒有人告訴她實話，她會不會站起來，還是一輩子輪椅，沒有一點希望了。
她好羨慕小歐，有些人生來就有的，什麼也就都有了。
月月只吃了幾口鰻魚飯，哪怕這鰻魚再鮮，她也提不起胃口，沒吃幾口就撂下筷子。
“爸，你來了。”林煙聽到月月的話，轉頭去看從門口進來的許冰峰。
許冰峰這幾年明顯老了不少，從他的身上根本看不到當年意氣風發的影子，貧困潦倒鬱郁不得志，兩鬢斑白的中年模樣。
林煙挺意外的，許冰峰對女兒最近上心了不少，說他不是有利可圖，也不能完全相信。
據說許冰峰跟現在的老婆關係一般家裡還有個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日子過的比楚秀好不到哪裡去。
林煙說的是許冰峰現在的老婆，當年三轉正那位，日子過的不好，當時拼了命搶過來的男人，別人手裡的就是好的，結婚以後後悔了，什麼醜陋的嘴臉都暴露了，甚至開始羨慕前妻，離開這種男人。
林煙看著許冰峰，兩人眼神相對，相視無言，都很有默契的，不想在月月的面前，說的太多。
“今天晚上你留在這裡嗎？”林煙問許冰峰。
許冰峰他從來不陪夜的，他找出一個很貼合的理由，“女大避父，我在這裡總歸是不方便的。”
林煙“哦”了聲，不想跟許冰峰這種人多說話，對月月說：“我走啦，過兩天再來看你。”
月月不好意思，很客氣生分的說：“不用啦，二姨你平時工作很忙，不用特地過來看我，我可以快出院了。”
許冰峰說：“二姨再忙也會來看你，如果不是你二姨帶你去那個鬼地方，我們也不會變成這樣，她來看看你，不是應該的嗎，我們長得那麼漂亮。”
林煙對許冰峰大寫的無語，這種男人，一輩子吃不上三盤菜。
林煙跟月月揮手拜拜，許冰峰後腳就追上她，想問清楚。
“你跟楚秀說什麼了？我現在問他什麼都不說，問就是哭，來醫院的次數又越來越少，每次都是很無所謂的態度，讓我過來，我不能隨時過來的啊，我也有我家庭的，我老婆現在成天跟我鬧，你說我怎麼辦。”
林煙的沉默震耳欲聾的效果。
誰都來問她怎麼辦，她要尼瑪問誰去。
她一言不發的走了，後面許冰峰幾乎是惱羞成怒的叫她等會兒，她沒回頭。
許冰峰照顧女兒也是應該的，可憐的是月月，跟皮球一樣，被親生爸媽來回踢。
陸沉淵在車裡等著林煙，上車的時候，看到他已經閉上眼睛靠在後座的椅背上睡著了。
開車的司機將手機音量調到靜音，坐在駕駛位，用手機刷著影片。
陸沉淵聽到林煙關車門的聲音，惺忪的睜開眼睛，意識好像還沒回籠一樣，黑眸茫然的看著林煙。
林煙抱住他的腰，側著臉貼在他的胸口上，“睡吧睡吧，我上車吵醒你了吧，不知道你在睡覺，早知道我輕點開啟車門。”
陸沉淵手臂緊了緊，讓林煙能靠的自己近一些，稜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