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苑夫人,若是她受到一點傷害,就一個都別回來見我了!”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讓掌櫃的背脊一陣發寒。十三影衛是他的死士,從不離身,如今竟全部被他派出保護那個女人,那個苑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他當然不敢問,只能暗自在心中揣測,口中應了聲是,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無影緊握著玉扣,冷硬的玉深深地嵌入了他的手掌,他狠狠地握著,感受著玉質陷入肉中,與骨格相碰,手心傳來一陣劇痛。她還他玉扣,是不想再承他的情嗎?莫非她真的要為了苑榮,取了他的頸上人頭?有一句話他一直沒有告訴她,他的命是她救的,她若想要,隨時可以拿回去,不過在那之前,讓她不好過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第一個,當然就是景家的老夫人——陸婉秋!
天陰沉沉的,烏雲吸足了水份,在天空緩慢地移動。玄衣出門時,苑榮將一把油紙傘遞到她手中:“要下雨了,帶上傘,記得早些回來。”
她只說要出門一趟,也不告訴他去哪裡,他拗不過,見她言語間有撒嬌之意,更是不忍佛了她的心思,且由她去了,只是這出門前的叮嚀是少不了的。為她繫好披風,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苑榮不禁長出了一口氣,他知道玄衣今非往昔,自己跟在身邊,不僅承擔不了保護她的責任,反倒像個包袱。
淳王府中,李康熙坐在屋內的躺椅上,兩個寵姬在身側,一個半跪著幫他捶腿,一個剝了龍眼,去了核,一顆顆地往他的嘴裡遞去。貼身侍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王爺,巫玄衣求見。”他一聽這名字,驚得直起身子,一把甩開了寵姬伸過來的手,一顆潔白的龍眼就這麼骨碌碌地滾遠。兩名寵姬不知自家王爺何故發火,相視一眼,急忙跪在地上。
“快傳……不,快請巫姑娘進來!”他站起身來,在屋中團團亂轉,自語道:“本王找了她這麼多時日,均未見人影,舅母才說她幾日內會出現,果真找上門來了,舅母真是神人也!”
不過一會兒功夫,玄衣在侍衛的帶領下向這邊走來,外面在下雨,她撐著一把淡綠的傘,傘下一襲黑色披風緊裹,風帽下露出一張白皙的臉。到了廊下,她收了傘,取下了風帽,對迎上來的李康熙只是點了點頭,輕呼了一聲:“王爺!”
這女子好生傲慢!兩名姬妾訝異地看著她,何人在淳王面前如此無禮過,但見淳王好不以為意,反倒很是高興,他面帶興奮之色,說道:“巫姑娘,本王終於盼到你來了!”語聲輕軟,竟是從未見過的溫柔!
玄衣的眼在屋內眾人面上一瞟而過,淳王立馬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
兩名姬妾帶著各自的隨從丫頭,掩飾著滿心的疑問低首退去,屋中剎時只剩下了淳王與玄衣。玄衣微微一笑,上次的事,已在他的記憶中抹去了,他並不知道玄衣和他已經見過,而且,她還是他的表嫂。
“王爺,我已嫁人,我不介意王爺叫我一聲苑夫人!”
淳王楞了一愣,一絲凌厲在他的眼中閃過:“哦?嫁的可是苑榮?”
“正是!”玄衣淡然一笑,“此次前來,亦是我夫君的主意,他常懷報國之心,值此國家危難之際,令我前來,助王爺一臂之力。”
“哈哈!既是他的心,為何不見他前來?”淳王似是不信,懷疑地問道。
“他娶了我,景家是必然不能再去,而王爺與景家乃是表親,所以……”玄衣意味深長地一笑,“何況,王爺你認為本人的所學,比不得我夫麼?”
“哪裡哪裡,能得夫人相助,是本王求之已久的,那時也是求賢若渴,情急要留下夫人,所以令夫人有所誤會,後來才查清,是李柯派了奸細潛入本王身邊,想要破壞本王招賢,所以對夫人有所冒犯,幸得如今夫人明白事理……”他一席話說得圓滑婉轉,彷彿真相真是那麼回事,講到情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