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比站在一旁袖手旁觀要容易得多。這其中的艱難你根本無法想象。拉登死的時候你才為他哭泣——可我已經提前為他傷心難過三十年了,從我瞥見他可能要死的那一刻起。”
“你的意思是說你當時並不能確切地肯定他會死?”哈克特問。
“我知道他會走到這一步,他的生命或吸血魔王的生命會終結,但除此以外,我就看不明白了——儘管我害怕發生最壞的結果。”
“那麼我們下一次遭遇的結果呢?”我輕輕地問,“萬查和我最後一次面對斯蒂夫的時候——誰會死去?”
“我不知道。”高先生說,“看透未來時常是一種痛苦的體驗。最好不要知道你的朋友或者你所愛的人的命運。我儘可能少地去接開現在的蓋子。有時我也不得已而為之的時候,那是我的命運之神迫使我不得不為之。不過只是偶爾如此。”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我們的成敗?”我問。
“沒有人知道。”高先生說,“即便是常虛·小也不知道。”
“可是要是我們敗了,”我說,此時我的話裡帶著尖刻的語氣,“要是吸血魔勝了,斯蒂夫將會殺死我們倆中的一個——到底是哪一個呢?”
“我不知道。”高先生說。
“但是你可以弄清楚。”我不依不饒地說,“你可以看一看我們失敗後的未來,看看我們誰會活下來。”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高先生嘆了一口氣,“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
“我想知道。”我堅持說。
“也許還是不知道——”萬查開始說。
“不!”我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說,“我必須知道。兩年來,我總是夢見我們吸血一族的毀滅,聽著那些如果我們失敗了就將死亡的吸血鬼的尖叫。如果我們註定要死,那就這樣吧。不過告訴我,求求你了,那樣好讓我自己能做好準備。”
“我不能這麼做。”高先生不高興地說,“任何人都不能預言你們倆誰將殺死吸血魔王——或者誰將死在他的手裡。”
“那麼再往前看看吧。”我祈求道,“再往前看二十年,或者三十年。在那個未來中,你看見的是萬查還是我活著?”
“別再讓我攙和在這裡面了!”高先生厲聲說,“我不想在這種事兒上糾纏不清。”
“那麼就為我看看吧”我說,緊緊地盯著高先生。
高先生也緊緊地盯著我,然後輕聲問道:“你肯定?”
我挺直了身體。“肯定!”
“很好。”高先生垂下目光,閉上了眼睛,“我不能做得像你說的那麼具體,不過我會把我的目光投向幾十年之後,然後……”
高先生的聲音逐漸消失了,他的臉抽搐著,閃爍著淡淡的紅光,萬查、黛比、愛麗絲和我在一旁敬畏得看著。這位馬戲團老闆似乎停止了呼吸,周圍的氣溫降低了好幾度。五分鐘過去了,他一直保持著不變的姿勢,臉上光芒閃爍,肌肉不停地抽搐。嘴角抿得緊緊的。隨後他終於撥出一口氣,臉上的光芒隱去了,眼睛也睜開了,氣溫恢復了正常。
“我已經看過了。”他說,他臉上的表情叫人難以琢磨。
“然後呢?”我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問。
“我沒看見你在那兒。”
我苦笑了一下。“我早知道是這樣。要是吸血鬼一族失敗了,那一定是因為我才會失敗的。我就是我們失敗的未來中那個在劫難逃的人。”
“未必。”高先生說,“我看的是五十或六十年之後,離吸血鬼一族的失敗已經有很長時間。你可能是在其他所有吸血鬼都被殺死之後才死的。”
“那麼再往前看看。”我要求說,“看看二十年或三十年後。”
“不行。”高先生生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