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位元所幹的活兒就是把人從大海里撈上來,因為海盜一上船,船上的人就會跳進海里。“我們不想把他們丟在海里的原因有兩個。”他說,“一個是我們不想他們被淹死——我們是海盜,不是殺人兇手。另一個原因是那些跳進海里的人往往身上都帶著珠寶或其他非常值錢的東西——只有有錢人才害怕遭到搶劫!”
當斯位元說到從水裡撈人的時候,他的眼睛裡又出現了那飄忽不定的神情,但是我什麼也沒說,我不想冒犯這個曾經把我從湖裡救上來的人。
一天夜裡,賤民的王子號被捲入了一場猛烈的暴風雨的中心。斯位元說那是他所經歷過的最猛烈的暴風雨,“我經歷了大海這頭老母豬所能拋向一個人的一切!”海盜船垮了,斯位元抓著一塊結實的木板,幾壺威士忌,還有他用來撈人的魚網,跳進了海里。
“接下來我所知道的,就是我已經到了這座湖中。”他最後說,“我從水裡爬了上來,一個穿著一雙很大的黃|色膠套靴的矮個兒男人正在等著我!”小先生!“他告訴我,我已經來到了一個離我所知道的那個地方非常遙遠的地方,而且我被困在這兒了。他說這是一片火龍的土地,對人類來說特別危險,但是這兒有一間小屋,到了那兒我就安全了。如果我待在那兒,留心看著這座湖,最後會有兩個人來到這兒,這兩個人會讓我實現我的夢想。於是我就坐在這兒耐心等待,沒事兒的時候就釣釣魚,後來發現附近長著馬鈴薯,就拿了一些回來種在我的花園裡。從那時起,我一直在等待,據我估計,差不多已經有五六個年頭了。”
我思量著他的話,一會兒瞪大眼睛看看他,一會兒瞪大眼睛看看哈克特,就這麼來來回回地看著。“他說我們能夠實現你的夢想是什麼意思?”我問。
“我猜他的意思應該是你們能夠讓我回家吧。”斯位元的眼珠子又緊張地轉動著,“這是我這個老水手唯一的夢想,回到有女人和威士忌的地方,再也不要看見比眼前的水坑大一滴的水——我已經受夠了大海和湖泊!”
我拿不準我是不是相信這一切就是這個海盜的腦子裡所想的,但我還是先把這件事兒放下了,而是問他是不是瞭解眼前的這片土地上的一些事情。“不是完全知道。”他說,“我曾經做過一些探險——但是大多數時候火龍都把我釘在這兒——我不喜歡溜達得太遠,它們那些魔鬼就等著撲向我呢。”
“這兒不止一條火龍?”我皺起了眉頭。
“啊呀呀,”他說,“我不清楚有多少條,但至少有四五條。追趕你們的那一條是我見到的最大的一條,不過也許還有更大的,只是它不願意為這座湖煩心罷了。”
“我可不喜歡那樣的聲音。”我低聲說。
“我也一樣。”哈克特說。接著他轉身看著斯位元,說道,“把漁網拿給他看看。”
斯位元一哈腰去了小屋的後面,接著拖出一張線織的舊漁網回到我們面前,解開了鋪在地上。“兩張漁網一直跟著我過日子。”他說,“兩年前我把另外一張弄丟了,一條大魚把它從我手裡搶了去。我一直把這一張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想等遇到急事兒的時候再用。”
我想起夏娃娜曾經對我們說過的話,如果我們想要查明哈克特過去的身份,我們需要一張曾經用來打撈過死人的漁網。“你認為這就是我們需要的漁網嗎?”我問哈克特。
“一定是。”他回答說,“儘管斯位元說他沒有用他的漁網……打撈過死人,但是它一定就是我們所需要的。”
“我當然從來沒有打撈過死人!”斯位元聲音低沉地說,無力地哈哈笑著,“我撈死人幹什麼?記住了,自打哈克特問起這話之後,我一直在想這事兒,我想起了我曾經從水裡撈上來過的幾個溺水的人。所以我猜想它很有可能拖過死屍——碰巧而已,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