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夏娃娜的蛙嗎?”我問,我指的是那群守護著女巫夏娃娜家的蛙。他們舌頭的兩側長著有毒的液囊——一旦那些毒液進了你的血管,那可是致命的東西。“我知道這是一隻蟾蜍,不是蛙,但是如果掉以輕心,那我們可就是傻瓜了。”
我們蹲伏在島邊,月亮升起來了,照亮了夜晚的天空。後來,我們拿著武器——我拿的是一把刀子,哈克特拿了一根長矛——向島的中心緩緩爬進,身旁是各種樹木和植物,頭頂上是溼漉漉的葉子。爬了幾分鐘後,我們來到了島嶼中央的一片空地前。我們停了下來藉著一叢灌木的掩護目瞪口呆地凝視著前方壯觀的場面。
一道寬闊的壕溝環繞著一個長著蘆葦的圓形土丘。壕溝的左右兩頭各埋伏著四五條鱷魚,嚴陣以待。土丘的中央伏著的正是那隻蟾蜍——那是一頭怪物!兩米長的巨大身體,長得疙疙瘩瘩,碩大的腦袋上是一雙鼓凸的眼睛和一張巨大的嘴巴,一身皺巴巴的面板黑中泛著淡綠和褐色。它渾身都是凹陷的坑點,坑點中往外湧著一種黏糊糊的黃|色膿液。粗大的黑色水螅在它的面板上慢條斯理地爬上爬下,像是移動的美人痣,吸著那些膿液。
我們難以相信地瞪著眼看著那隻巨大的蟾蜍,一隻長得像烏鴉似的鳥從它的頭頂飛過。蟾蜍稍稍抬起頭,然後張開大嘴彈出它的舌頭。那是一條絕無僅有的又長又粗的舌頭,一下子就把那隻鳥從空中捲了下來,那隻鳥嘎嘎地叫著,慌亂地撲騰著翅膀。接著,那隻鳥就消失了,蟾蜍的下巴一上一下地蠕動著,吞嚥著那隻倒黴的鳥。
一看到這隻蟾蜍的長相,我一下子就驚呆了,所以沒有看見環繞著它身體周圍的那些透明的小球。
哈克特拍了拍我的胳膊,指了指蟾蜍,我這才意識到蟾蜍身下坐著的一定就是那些“膠凍狀的小球”。我們必須穿過壕溝,從蟾蜍的身體下把那些小球偷偷地拿出來。
我和哈克特向後退去,躲在灌木和樹木的陰影中討論著我們的下一步行動。
“知道我們需要什麼嗎?”我低聲問哈克特。
“什麼?”
“世界上最大的果醬瓶,”哈克特呻吟了一聲,“嚴肅一點兒。”他告戒我說,“我們怎樣才能不讓那東西把我們的腦袋咬掉……又能拿到那些小球呢?”
“我們只得偷偷地從它後面繞過去,希望它不會注意到我們。”我說,“它襲擊那隻鳥的時候,我看見了它的舌頭。我沒看見它舌頭的兩側長著毒囊什麼的。”
“那些鱷魚怎麼辦?”哈克特問,“它們等在那兒是要攻擊蟾蜍嗎?”
“不是,”我說,“我想它們是在保護它或者也是與它和平共處吧,就像那些水螅一樣。”
“我可從沒有聽說過鱷魚會幹這樣的事兒。”哈克特懷疑地說。“可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比烏鴉還大的蟾蜍。”我反駁說,“誰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了?也許這兒所有的蟾蜍都是這麼大吧。”
我們能夠做到的最好就是先分散那些鱷魚的注意力,然後衝過去抓起那些小球再跑回來——要快!我們倆退到島嶼的邊上。蹬著水尋找著能用來分散鱷魚注意力的東西。我們打死了兩隻很大的水老鼠,有活捉了三隻我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動物。它們的形狀像烏龜,只是它們的背甲是柔軟透明的。身上還有九根結實有力的鰭。它們不會傷人——它們唯一用來自衛的本事就是快速逃跑。我們之所以能抓到它們,是因為它們在逃避我們的追趕時被長在泥岸上的雜草給纏住了。
我們回到島上,想蹲伏在島嶼中央的那隻巨大的蟾蜍悄悄地爬去,遇到灌木叢就停下來歇息一會兒。
“我一直在想,”哈克特低聲說,“我們倆當中一個人去蟾蜍那兒……會更加在理。另外一個人應該拿著那些……老鼠和烏龜,把它們扔給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