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起他停止了這場瘋狂的追捕。他不再找我們了,把所有復仇的念頭從腦海中趕走了,坐下來靜靜思考該如何度過餘生。“我本來應該回去,”他說,“我母親還活著。我該回家,完成教育,找份普通的工作,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但機會總是青睞那些執著追求它的人們,我在發現吸血鬼的真相的同時也發現了吸血魔。”
斯蒂夫心裡放不下吸血魔。他無法想像竟然有這樣的怪物,隨心所欲地遊蕩、殺人,這激怒了他。他想制止它們的殺人行徑。“可我不能去警察局,”他沮喪地苦笑了一下,“否則他們會讓我活捉一個吸血魔,來證實它確實存在。但活捉吸血魔簡直是不可能的,我相信你也很清楚這一點。再說,就算他們相信了我,他們又能怎麼樣?吸血魔光臨,殺人,然後走人。等我說服警察危險確實存在時,吸血魔可能早沒影了,危險也隨之而去。只有一條路可走——我自己動手去抓!”
斯蒂夫充分利用學做吸血鬼時獲得的知識,立誓追殺吸血魔,殺得越多越好。這可不容易——吸血魔非常善於掩藏自己的形跡(以及受害者的屍體),幾乎找不到他們任何蛛絲馬跡——但他不時能碰上一些對吸血魔有所瞭解的人們,他畫出了一幅標有吸血魔的生活習慣、行動軌跡和路線的圖,終於巧遇了一個吸血魔。
“把他結果掉是我碰到過的最難的事。”斯蒂夫冷冷地說,“我知道他是兇手,如果把他放掉,他會繼續殺人。我趁他睡著了,站在那兒打量他時……”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你是怎麼幹的?”我平靜地問道,“用尖木樁嗎?”
他痛苦地點點頭。“我真傻——是的。”
“我不明白,”我皺了皺眉頭,“殺吸血魔的最好方式不是和殺吸血鬼一樣用尖木樁嗎?”
他冷冷地看著我。“用尖木樁殺過人嗎?”
“沒有。”
“可別用它!”他哼了一聲,“木樁扎進去很容易,可血會噴上你的臉、胳膊和胸口,而且和電影中的吸血鬼不一樣,吸血魔並不會一下就完蛋。被我殺掉的那傢伙掙扎了將近一分鐘,又蹦又叫。他從棺材裡爬出來,向我衝過來。雖然他行動遲緩,可我在他的血上滑了一跤,還沒明白是怎回事時,他已經趴在我身上了。”
“你怎麼辦?”我吃驚地問。
“我打他,踹他,想把他甩下去。幸好他失血過多,再也沒力氣殺我了。但他就死在我身上,他的血漫溼了我的衣服,他的臉緊貼著我的臉,顫抖著,嗚咽著,然後……”
斯蒂夫眼睛望向別處,我沒再追問下去。
“打那以後我就學會了用這個,”他向箭槍點了一下頭,“它們是最管用的。斧子也很好——如果你能瞄得很準,力氣也夠大,就能幹淨利落地把頭砍掉——但和普通的槍比起來——它們並不可靠,因為吸血魔的骨頭和肌肉都格外結實。”
“我會記住這一點的。”我說,勉強笑了笑,然後問斯蒂夫一共殺了多少吸血魔。
“六個,其中有兩個已經瘋了,就算我不動手,他們自己不久也會死掉。”
這著實叫我敬佩。“你比大多數吸血鬼殺的還要多。”
“人類比吸血鬼有優勢,”斯蒂夫說,“我們可以在白天活動和攻擊吸血魔。如果是公平較量,吸血魔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我幹掉,可如果你趁白天他們睡覺的時候……
“但是,”他補充道,“情況又發生了變化。後來我跟蹤的幾個吸血魔有人陪著,我無法靠近去幹掉他們。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吸血魔和他們的人類助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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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叫做吸血魔人。”我告訴他。
他皺起了眉頭。“你怎麼知道?我還以為你們和吸血魔彼此毫無關係呢。”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