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量了一番破廟,然後在破廟裡間看到了一張堆滿稻草的破床。不過樑月沒打算在那裡歇息。荒山、破廟,又是自己親眼見過怪力亂神的地方,梁月心裡總覺得有些毛毛的。倒是在裡間旮旯裡還有許多稻草,梁月便把外間一處開闊的地方略略打掃了,然後抱了稻草鋪上去,最後又從自己的包袱裡拿出一副,蓋到稻草上。
她想,等馬文才回來,吃過飯就可以休息了。
他也算金貴,想必沒吃過今日這些苦頭吧?鋪好床後,梁月又想起剛剛馬文才進破廟時一臉嫌棄的模樣,嘴角微微抿著,梁月又將香案上的灰塵拂去。香案上的灰塵一除,便露出鮮紅的色彩,倒是有幾分喜慶。順著香案往上看,只見月老神像慈眉善目,手中拿著一本泥塑的書。
梁月心裡好奇,心知每個地方的月老像都不一樣,這便想爬上去看個究竟。
此時,馬文才倒是回來了。正好看到梁月掠裙襬的動作,挑眉道:“你做什麼呢?”
梁月臉一紅,立即放下手裡的裙襬,道:“我見月老手中拿著一本書,所以想看看到底是什麼。”
“月老?”馬文才又是一挑眉,“這是月老廟?”
“是啊!外面不是掛著‘月老廟’三個大字嗎?”梁月說完,又立即明白了。天色這麼黑,馬文才當然不會注意到。倒是他手裡拿著的處理乾淨的山雞吸引了梁月的主意,便沒去細想馬文才眼底的神色。興沖沖地拿了一隻羽箭穿過山雞,就著火烤了起來。馬文才一拂袖子,坐到了梁月身邊,掃視一眼這月老破廟,他嘴角一彎:“你倒是心細,連床都鋪好了。”
梁月不假思索地道:“文才兄又是打獵又是去找水,已經這麼辛苦了。鋪床什麼的是我的分內之事。”
馬文才側過臉看梁月,見她嘴角眉梢都帶著溫暖的笑意。適才在外頭帶來的一身寒氣瞬間就消散的無影無蹤。恍惚間,馬文才心裡升起了一個古怪的念頭——她就像是等晚歸的相公回家的娘子。他就是那個相公,梁月就是那個娘子。
心裡的念頭讓馬文才的心不由得亂跳。荒山、月老、床鋪……可梁月是不是女人?
馬文才的眸色沉了一沉。
忽然嘴角遞來一塊熱氣騰騰的雞肉。
烤好山雞的梁月撕下一塊雞肉往自己的嘴裡送。明明一副餓的要流口水的樣子,卻還是先問他:“文才兄,你嚐嚐看?”
馬文才就著梁月的手吃下雞肉,然後撇撇嘴道:“嗯。熟了。”
梁月便眉開眼笑,出門在外沒帶調味料很正常,做出的東西能吃就好!梁月撕了一隻雞腿下來,其餘的全部都遞給馬文才,道:“文才兄,給你。”
馬文才接過,慢條斯理地吃起來。梁月不由側目看他。見他因為半日的山中趕路,衣裳已是狼狽,還有不少的地方被劃出了口子,他卻一派泰然自若,難掩一身的氣質風華。真真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吃了幾口,馬文才見梁月手裡的雞腿吃完了,便將剩下的一隻雞腿也給了梁月。
山雞肥碩,梁月胃口又不大,剛剛一隻雞腿真是足夠了。不過,梁月在馬文才的眼底貌似挺能吃的……端看他帶到山上來的一整箱點心就知道了!最後被馬文才強迫著吃了進去,梁月摸著自己漲漲的胃,就有點不想動彈。
馬文才用錦帕擦過嘴巴後,忽然對梁月說:“你剛剛不是說想看看神像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書嗎?”
梁月現在也沒什麼興致,不過聽馬文才特特問起來,還是點了點頭。
馬文才嘴角一彎,道:“我扶著你,你仔細看看。”
“不用了吧……”梁月想了想,覺得不妥當。不過馬文才這個時候“嗯”了一聲,尾音微微上翹。讓梁月隱隱感到壓力。而且他還說:“其實我也挺好奇的。不然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