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把老夫當成多年老友,就聽老夫一句勸吧,你在荊湘之地所有的經營,所有的投入,最後都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無論是蕭氏還是王世充,都不是你能對付的,還是早點收手的好。”
賀若弼的眼睛睜得跟個銅鈴一樣,厲聲道:“齊國公,你也太小看我賀若弼了吧,比起治國之才,文韜武略,人脈關係,賀若自認不如齊國公,但你要說我連蕭銑和王世充這兩個三十出頭的小子都不如,那怎麼可能!賀若領兵十萬,橫掃天下的時候,他們還在孃胎裡呢。”
高熲微微一笑:“輔伯,好漢不提當年勇,這蕭銑乃是蕭梁的皇族後裔,他本人未必有多少力量,但蕭氏在荊州一帶經營上百年,勢力之強大,你在荊州這些年應該有體會,再說他背後還有蕭皇后和蕭瑀,在朝中有人說話,只要讓蕭銑在荊州為官,他的發展就無人可以制約,你明白嗎?”
賀若弼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就算蕭銑算是荊州強龍,可是那王世充呢?他又算是什麼東西!老子當年平定南陳的時候,他就是一個抱老子大腿的臭蟲,老子吹口氣都能把他吹飛,就算他這幾年做點生意有了幾個臭錢,在各地認識些心懷不軌的狐朋狗友,可在那荊州一樣是人生地不熟。我就不信了。他也就剛剛刺史上任。靠著幾個破錢在這裡到處收買人心,荊州那些土豪能認他這個外來戶?”
高熲冷笑道:“輔伯,你真的是把這王世充看得太低了,此人心機深沉,算路深遠,而且為人毫無底線,無忠誠可言,一如三國時的曹孟德。治世時可為能臣,亂世中必為奸雄。上次大興之亂的時候,此人一下子就能從各方招來數萬手下和盟友,而你賀若將軍帶去的家兵部曲不過區區數百,若不是打了老夫的旗號,可能那王世充都不願意和你合作,這些難道不是事實嗎?”
賀若弼滿臉通紅,嚷道:“不,齊國公,王世充的那些人。多半是他在各地的同黨和盟友,而且也多是烏合之眾。本來是想趁機過來搶掠京師,混水摸魚罷了,事後也是一鬨而散,絕非精銳,不要說我大隋的百萬雄師,就是當時在城外的幾萬長孫晟的番上部隊,也能輕易消滅這些人,他的實力沒有你說的這麼可怕!”
高熲點了點頭:“確實,若是太平時期,以這等兵力,想要起兵作亂,無異於以卵擊石,可若是天下大亂,四周盜賊蜂起,朝廷的軍隊四處奔波,到處剿滅變民起事,這些地方豪強就可以打著保境安民的旗號,以這些人起兵自立,合法地擴充套件自己的勢力,一如東漢末年的各路諸候,那可就厲害了。賀若將軍,你這回想在荊州自立,能忍到這天下大亂的時候嗎?”
賀若弼頭上的汗水已經變成了小溪一樣地淌下:“天下大亂?現在四海昇平,天下怎麼可能大亂地起來?要等多少年?我賀若弼已經六十歲的人了,等也等不起,佔了荊州之後,當然會很快起兵的。”
高熲嘆了口氣:“輔伯,聽我一句好言相勸,即使是英雄,也只能順勢而為,時機不到,就想著奪取天下,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你現在跟那王世充在郢州是如何相處的,但我勸你還是就此放手,回東都過此一生的好,免得禍及家人。”
賀若弼冷笑道:“看來齊國公的雄心壯志已經被時間給消磨光了,當年你可是勸先皇起兵奪位的,也罷,我知道你一起看不上我賀若弼,不信我能做出什麼成績出來,而王世充畢竟跟了你不少年,也為你做了許多事,所以你才如此看重他。這回賀若就去郢州,跟那王世充對賭一把,看看郢州到底屬誰!”
高熲淡淡地說道:“輔伯,你真的以為自己這回的戰馬之賭,可以勝得過王世充?”
賀若弼咬了咬牙:“哼,其實今天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忙,我跟王世充的那個戰馬之賭,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就不多作解釋了,現在我這裡已經從北方進得了幾千匹戰馬,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