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衡帶著王世充從一個工地轉到另一個工地,這方圓二十多里的宮殿城,已經完工了將近百分之九十。流經江都的通濟渠的渠水被引入宮城之中。用來構成各個人造的景觀。湖泊,而一幢幢富麗堂皇,氣派十足的宮殿,又象徵著隋皇的威嚴與氣度,後宮的那些精巧絕倫的亭臺樓榭,又反映出江南水鄉的別有韻味,讓王世充都很有些住進來的**。
一路上,王世充也是對張衡讚不絕口。左一個勞苦功高,又一個神人巧思,讓張衡的臉上也是笑開了花,如此這般,二人在隨從們的護衛下,一路從宮城裡的各個工地穿越,最後又回到了宮城東邊的那座小土山上。
已是黃昏,不少工地的民夫們已經開始排隊吃飯,白天還喧囂不已的工地,這會兒變得有些寧靜了。但還有幾個進度較慢的工地,已經開始點起了火炬。看起來是要準備連夜施工了。
王世充嘆道:“張大夫,你可真是厲害,想不到這一年不到的時間,就能把這麼宏偉壯觀的宮城給建得差不多了,依下官看來,等到這回陛下親征高句麗回來之後,挾著大勝之威,住進你建的這座宮殿,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張衡哈哈一笑:“哪裡哪裡,王侍郎過謙啦,咱們這些做臣子的,一定要為至尊分憂,也多虧了這通濟渠,加上去年開始從京口(今天的鎮江,與江都隔著長江相對)開始挖,一直通到餘杭(杭州)的江南運河,那些江南的奇珍異石,上好的烏木,才可以源源不斷地從南方運來,也省了許多工程材料在陸路的轉運麻煩。”
王世充的心中一動,這江南運河開挖的時候,正值他身在西域,隨駕從徵之時,只聽說過河北挖河的工程浩大,卻不知這江南也挖了近千里的運河,他連忙說道:“哦,江南運河也挖成了嗎?”
張衡點了點頭:“是的,不過那條不算是新運河,歷代南朝都挖過一些河段,這次只不過是作了些疏浚和連通的工作罷了,跟北方的那條廣濟渠是不好比的。至尊還是大氣魄大手筆啊,這運河從餘杭現在可以直通涿郡,北伐高句麗的兵員,糧草,軍械一路暢通無阻,真是歷代帝王連想都想不到的壯舉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張大夫,這次下官奉了聖命,來這裡核查一下江都宮的建造情況,現在下官也看得差不多了,這就準備回去覆命,您還有什麼要下官給至尊帶的話嗎?”
張衡連忙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還有勞王侍郎轉告至尊,老臣雖然身在江都,可是無時無刻不掛念著至尊的龍體,聽說現在至尊身在涿郡,御駕親征,準備去那苦寒之地的高句麗,每每念及於此,臣就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恨不得現在能飛到陛下的身邊,為陛下分憂解難。”
“現在老臣所能做的,只有遵陛下的旨意,修好這江都行宮,讓陛下在大勝歸來之餘,能在這裡住得開心,這就是老臣唯一能回報陛下的方式了。”
王世充也認真地點了點頭:“張大夫對至尊的一片赤膽忠心,下官感動不已,您的這番話,下官會一字不漏地回饋給至尊。”
張衡哈哈一笑,拉著王世充的手,說道:“那一切就有勞王侍郎了。”
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曖昧的神色,壓低了聲音,說道:“王侍郎,你這一路舟車勞頓,實在是辛苦,今天晚上,老夫在寒舍臨時擺了一桌薄酒,為王侍郎接風洗塵,還請您千萬要賞臉哦。”
王世充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意味深長地回道:“張大夫盛情相邀,下官怎敢推辭呢?!”
入夜,江都,驛館。
王世充一身酒氣,眯著眼睛,躺在驛館的榻上,一邊打著飽嗝,一邊看著對面放著的一部古樸的青銅屏風,因為年代的過於久遠,這青銅屏風上有些地方已經有些微微地生鏽了,可是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上面精美的人鳥獸的圖案,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