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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拂點了點頭:“這些是必須的。不掌握各位王爺的情況,那就是聾子瞎子,越國公多年前就已經在楊秀身邊放了人,所以他的情況,還有漢王的情況,我們都瞭如指掌。”
王世充嘆了口氣:“越國公所謀者大,你們既然已經有了證據,那為何不直接稟明皇上。讓他召蜀王回京呢?只要調離了楊秀,再派個酷吏去蜀中清查,那自然可以扳倒楊秀。”
紅拂微微一笑:“皇上剛剛廢了楊勇,現在再提廢楊秀的事情,未免太急了一點,可能會適得其反,所以再緩個一年多,等楊秀在蜀中呆得心煩,再惹一兩件事,到時候再上報皇上。一查到底。”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這個辦法不錯,等個一年。再去找楊秀算總賬,楊秀這些年一直在蜀中各地平定山獠叛亂,也順便讓自己的親信隨軍混功勞,依我看,他遲早要在這裡栽個大跟頭的。”
紅拂笑著點了點頭:“不錯,越國公就是想問問你,大將軍楊武通,此人的軍略,能力如何,在蜀中能不能獨當一面,平定叛亂?”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上次平定寧州的時候,我曾經和楊將軍共事,這位是個經驗豐富,中規中矩的將軍,但我認為他個人更適合擔任的是副將,而不是主帥,因為楊武通的思維有些保守,缺乏應變能力,對於上級的命令會不折不扣地執行,而不敢質疑這個命令是否正確。”
紅拂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既然如此,楊將軍應該有足夠的能力指揮蜀中軍隊平定山獠的叛亂了,難不成山獠中還能有什麼能人嗎?”
王世充搖了搖頭:“對楊武通最大的威脅不是來自於山獠,而是來自於蜀王楊秀強加給他的那些近侍監軍。上次我就碰到過一個這種極品,對行軍作戰一竅不通,還喜歡指手劃腳,妄議軍機。上次是有史萬歲為帥,鎮得住這種近侍,可這回楊武通為將,我覺得他沒這個魄力拒絕楊秀派來的近侍,萬一出什麼閃失,那非但數千將士性命不保,就是楊武通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紅拂的表情越發地嚴肅:“這又是為何?我朝的幾次敗仗,士卒損失十之**的,主將不也是能跑回來嗎?”
王世充嘆了口氣:“紅拂姑娘,這是軍機,你不懂的,以往的敗仗,在出徵前都會作好周密的計劃和安排,順利時如何打,不利時如何撤,都有定數,但這需要有經驗的大將能準確判斷形勢,不利的時候也能隨機應變,殺出一條血路撤回,必要時就得扔下救不出來的人,帶著部隊突圍。”
紅拂點了點頭:“楊武通不是這種可以隨機應變的大將,所以碰到這種情況,他衝不出來,對嗎?”
王世充的嘴色勾了勾:“不錯,正是如此,而且楊武通雖然已經是大將了,但極為愛護自己計程車卒,在征伐寧州時,他的部隊從不落下一個傷兵,順境時自然是好事,但到了當斷則斷,需要犧牲部下來換取大部隊突圍時,他是狠不下這個心的。
蜀中的山獠和寧州的蠻夷很象,雖然正面無法與我大軍相抗衡,但是勝在熟悉地形,若是在深山老林裡打起遊擊,襲擾我軍糧道,在水源中下毒,那是能讓以蜀地士兵為主的我軍非常頭疼的,若是再加上一個貪功冒進,不諳軍事的近侍瞎指揮,那不排除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紅拂嘆了口氣:“王世充,你對蜀中戰事的看法,與越國公幾乎一模一樣,越國公也說過楊武通雖然是宿將,但缺乏變通,又有奸宦制約,只怕會身死軍滅,等到那時候,就可以趁機參蜀王一本,把他從蜀中調回了。”
王世充有些不忍心,說道:“這樣犧牲掉楊將軍,是不是太過了點兒?畢竟是國之宿將。”
紅拂斷然道:“不行,楊武通如果不死,是不會觸動皇上的,只有大將戰死,越慘烈越好,才能讓皇上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