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敗兵衝散薛仁杲的騎兵,讓他根本無法收拾殘軍,也不可能組織反擊。”
“這時候其實本帥最擔心的,是薛仁杲掉頭逃回隴右,如果是這樣的話,本帥就只能縱玄甲騎兵來追殺他,能不能追上就難說了。但是薛仁杲果然選擇了作死之道,他的驕傲和狂妄,讓他沒有逃回隴州,而是逃進了高城,看到他逃向高城時,本帥的這顆心,才算真正地放了下來!”
殷開山笑道:“秦王殿下,這就回到最初的問題了,為什麼當時我軍已經非常疲勞了,您不收兵休整,而是強令疲兵再次列陣迫敵呢,我軍並沒有攻城手段,也沒有可能攻下高城,薛仁杲如果真的想跑,還是可以從北門逃掉啊。”
李世民擺了擺手:“列陣迫城不是要讓薛仁杲馬上投降,而是要作出一副斬盡殺絕,絕不姑息的態度,逼那些將校們投降。”
“從一開始,跟著薛仁杲來的渾斡就投降了,說明這時候秦軍人心已散,但這種投降,是不穩定的,是衝動的。秦軍的將帥們都多少參與過屠殺我軍戰俘的事情,所以這時候出於被我們清算的恐懼,有些也是在猶豫,不敢驟降。”
“如果這時候我們不逼進高城,堵死這些人大規模逃跑的通道,那他們很有可能連夜逃亡。但我軍在城南列陣,擺出攻城架勢,他們就逃不掉了,這時候薛仁杲也許可以單騎逃亡,但是帶了大批部曲和族人的宗羅喉,翟長孫他們,就逃不掉了。”
“孤之所以禮遇渾斡,就是要所有人看到,我們唐軍優待俘虜,不會象他們這樣隨便虐俘殺俘,這就會打消他們心中的疑慮了,其實今天一戰,我軍雖然擊斬敵軍四萬多人,但多是步兵,他們的騎兵還是大部分逃掉了,如果這些各部首領逃出高城,各回本部收拾殘兵,那就會成為我們的巨大麻煩。”
“所以我軍迫城,逼得宗羅喉等人投降,薛仁杲就成了甕中之鱉,再也不可能逃走,我軍連夜圍城,他欲戰無人肯從,欲逃又沒有機會,只能開城出降,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結果啦。”
帳內眾將全都恍然大悟,繼而臉上盡是膜拜之色,點頭道:“秦王殿下用兵如神,我等佩服,佩服。”
李秀寧的秀眉一蹙,說道:“秦王,現在薛仁杲已經投降,我們接下來如何辦?你剛才也說了,秦軍將校斬殺我軍太多俘虜,那高城外的京觀還在呢,我軍將士觀之無不咬牙切齒,吵著要報仇雪恨,如果不殺一些罪大惡極的人,只怕軍心難平,會生出事端啊。”
李世民微微一笑:“姐姐,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父皇的意思呢?”
李秀寧的嘴邊梨窩一現:“還是你瞭解父皇的脾氣,他怕在出徵前跟你說這個影響你的作戰,所以才在臨出征前授我密旨,要我在勝利之後向你宣詔,秦軍薛舉父子多殺我士卒,要你必盡誅其黨以謝冤魂。”
不少將校的臉上都閃出興奮之色,龐玉哈哈一笑:“秦王,既然陛下有旨,那我們照做就是,這回可不是我們斬俘,而是執行陛下的旨意啊。”
李世民搖了搖頭,沉聲道:“不可,暴秦之所以敗亡,就是因為他們虐殺戰俘,不行仁義,這對父皇是好事啊。現在他們是歸降之人,首領投降,而部眾散歸部落,我們如果這時候為了洩憤斬殺敵軍首腦人物,只會讓其部眾復叛,就無法再收服了。”
他說到這裡,看向了李秀寧,雙眼中目光炯炯:“還有勞姐姐回覆父皇兒臣的話,這次情況和父皇給你下旨時有所不同,殺幾十個敵將和頭人,只會讓整個隴右無法收拾,我意,挑出一些具體執行京觀和虐俘的中下級軍校,還有給薛家父子進言此計的謀主,公開處斬,以安軍心,而敵軍將軍和頭人以上的戰俘,則暫時不殺,讓其繼續統領降兵,隨我等回長安。”
所有人的臉色都大變,龐玉急道:“什麼,讓他們繼續領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