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聞言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的抬頭,聶政已經回來了麼?那昨晚他到底有沒有來過這邊呢?還有,怎麼這麼久才到香港?難道回來遇到的阻礙就那麼多?
很久很久以後,再回想起自己這一刻的心情和想法,景平只覺得好笑,那時候的她,終究是把問題看得太簡單了、。
慶功宴,竟然又是慶功宴。下午時分有聶政的人來接景平,是個生面孔,景平確定以前沒有見過。景平問起聶政,那人直言龍頭今晚會在觀塘的金碧輝煌酒店給大哥辦慶功宴,大哥屆時會在那裡等她。
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參加閻剛舉辦的宴席並沒有換什麼特別的衣服和首飾,景平一身長膀長褲,衣著休閒隨意。然而站在金碧輝煌的門口,看著衣香鬢影的眾人,森森的覺得這一身很是寒酸。
奇怪,她記得自己最初出現在聶政身邊是為了扮演他的女人,給眾人看見他聶政也有弱點也有軟肋。每一次陪聶政出席這樣的場合都會早早準備好衣服,這次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聶政忘了?
懷揣一肚子的疑問,景平進門又發現,早早在門口等她的人並非是聶政,而是一臉不善的祁俊。聶政呢?她很想這樣出口問,卻發現自己在祁俊陰翳的眼神下突然很沒有底氣。
“隨我來。”
手腕被祁俊緊緊握住,男人幾乎是半拖著她走到一個很大很大的房間。裡面很大,擺了十桌酒席這樣,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是小廳更合適一些。
中間的一張圓桌上幾乎都是熟面孔,有上次明斯來香港舉辦的接風宴上看過一次的三合會泰斗人物,祖爺,以及和勝和,和勝圖的兩位當家徐閥和廖言。祖爺坐在正中央,被人眾星拱月一般的圍著。
其餘的幾桌坐的都是新義安和和勝和,和勝圖中幾位中層的堂主級別的人物。
景平被祁俊握住手腕往裡面帶,然而越往裡走越覺得不對勁,心頭突然生出的慌亂是為何?
走的越近,裡面的人越眼熟,祖爺坐在中間,左手邊依次是徐閥,廖言。右手邊則是閻剛,聶政。
然而,坐在聶政身側,被男人大手圈緊了細腰,妝容精緻,眉眼清眼絕倫的女子不是林柔又是誰?!
眾人察覺到腳步聲紛紛抬起頭向她看來,聶政也抬頭,卻是根本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倒是林柔,怯生生的看著她,盈盈雙眸中似透著無盡的水汽。
“人帶來了?那就坐下吧。”
祖爺的聲音雖然已顯老態,卻是不怒自威。
祁俊依言恭敬的行了一禮,而後半拉半拽著景平在空著的位置上坐下。
剛坐下不久就感覺到一陣極為凌厲的視線在她面上來回巡視,似是要將她看穿一般。
她沒有抬頭,卻隱約已經感覺到現在打量她的應該是那位祖爺。
“抬起頭來,讓我好生瞧瞧。”
略顯蒼老的聲音,雖然沒有指名道姓,景平卻知祖爺必然是對她說的。
略顯拘謹的抬起下巴,眼簾微垂,避開與他人的直視。
只見祖爺打量了一會兒方對坐在一旁沉著臉的閻剛道:
“閻剛你說的古靈精怪的就是眼前這丫頭?倒也沒看出有甚特別的。”
眼皮抽了抽,景平儘量裝作沒聽見,心裡還在糾結著林柔怎麼會坐在聶政身邊,而且兩個人看起來還異常親熱的摸樣?牙齒忍不住來回磨蹭,景平眼底眸色一冷,到底這兩天又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聶政敢。。。。。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阿政”。
祖爺轉頭看向聶政,彼時聶政正溫柔的往林柔的盤中夾菜,聞言手中動作停下,抬起頭恭敬的道:
“太叔公有何吩咐?”
但見祖爺伸手摸了摸鬍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