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英挺的眉因為困惑皺在一起,男人看向少年的目光迷惑而錯愕,“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果然什麼都不知道!”少年的手遮掩了含恨的雙眼,第一次,他的笑容是如此的脆弱,讓即使是被劫持的女子也忍不住露出了擔憂的面容,“你以為……那時候的姐姐是憑什麼給你資助的?”
“你說什麼……?”被掩藏的記憶終於破土,五年之前,那時候的六道律子沒有工作,還有正在上學的弟弟……男人看著少年,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
“可是,你居然還說愛著這個女人……”少年冷笑,“你知不知道律子一直到死都還在等你去娶她?!”
“我……”
無法解釋。
無法辯駁。
男人終於低下了頭顱,血色從掌心滿溢位來,延展成一片。
場外新開誠士忍不住一嘆,節奏終究還是落在了最上玖的掌控中。
“你為什麼……不去死呢?”最低沉最纏綿最悱惻的低語,最殘酷最無理最絕望的請求,少年的雙眸深邃,男人卻是忍不住一顫。
'為什麼不去死呢……'
心底叫囂的聲音,失卻了神采的雙眸,無法控制的節奏,男人一步步走向少年,茫然的,不受控制的。
“去陪著律子吧,她在等著你……”
低沉的聲音如同大提琴般奏響,得逞的笑意浮現在輕薄的唇角,少年的低語彷彿是海妖的歌聲,一點點誘惑著人類走向預知的滅亡。
“……”女子驚恐地瞪大了雙眼,透明的液體順著臉龐滾落,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不要……'
'不要……'
喊不出口的呼喊在內心叫囂,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
'不能聽他的啊……會死的!'
絕望的卻不能出口的呼喊,世界一片寂靜。
“怎麼可能。”腳步止於天台之上與少年並肩的位置,男人笑得冷酷,“怎麼可能相信你呢?”
手中的刀易位,女子被男人強勢地護在了身後,看著少年變幻莫測的表情,男人笑得決然而冷酷:“我怎麼可能相信你?!”
“哦,是嗎?”被奪下刀刃的少年只是輕輕握了握虛空,然後便放下了手,並沒有露出什麼慌亂的表情,他低斂的眉眼間是複雜到男子看不懂的雙眼。
“……我已經報警了。”強行壓下心頭的波瀾,男人看著對方,語氣冷硬。
“報警?”
笑容再一次在唇角綻放,那是不屑的,嘲諷的笑,少年挑起眼。
“你還真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呢,恩啊?松本君?”
“……律子真的死了?”沒有理會少年的嘲諷,男人再次握緊了拳頭,皺著眉看向對方。
“和你有關係嗎?”少年冷笑。
“……”
“松本君,我不恨你。”少年轉過身,風吹起他的額髮,清俊到妖嬈的面容上,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
“我恨的只有自己。”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像海面的泡沫,一碰即碎,遠處有警車呼嘯而來,他也只不過是皺了皺眉。
“如果那時候的我,可以做到現在的樣子……她是不是不會再選擇你呢?”他像是在發問,卻更像是在自我安慰,風吹起溼透的和服,更加凸顯了少年的身體的曲線。
——明明是那麼瘦弱的,那麼單薄的,卻是不倒的。
“松本君,律子的墓在海濱公園。”少年轉過身,黑色的瞳孔不知是因為光線的關係還是什麼,看上去居然有些透明,“去看看她吧。”
“你……”無端的不詳湧上男人的心頭,他忍不住皺起了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