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船工們都說,就算慕晚晴會游泳,也正好跟玉輕塵遇上,一來二人不知八仙島的位置,二來,以慕晚晴一介弱女子也不可能帶著二人游到八仙島,因此只在船難附近的海域找尋,一直找尋不到,後來是左大安抱了萬分之一的希望,命人尋到八仙島來,沒想到二人竟真的在。
幾日找尋無果,左大安心裡早擔憂著二人遇難,此刻再也忍不住激盪的情緒,淚流滿面。
這邊自然是由慕晚晴將事情的經過說明,只隱去了自己給玉輕塵做人工呼吸的過程,只說用了自己所知的急救術,吊著玉輕塵的命,讓他熬了過來。
聽得慕晚晴連著兩次救了玉輕塵的命,左大安自然感激涕零。
慕晚晴逗他道:“你打算怎麼感謝我呢?”
“你救了公子的命,也就等於救了我的命!”左大安目光堅定,一副上刀山,下火海也毫不畏懼的氣概,在慕晚晴期待的眼神中站起身來,一握拳頭,道,“我決定了,為了感謝你救了公子的命,我娶你好了!”
眾人“……”
反應過來的慕晚晴第一個跳起來,揮著拳頭,沒有沒腦地就朝他打了過去。
雲安然也跟著跳起來,幫著慕晚晴打,邊打邊道:“你這什麼話啊?我的晚晴妹妹溫柔美貌,聰明伶俐,你配得上嘛你?就算要娶,也是我雲安然娶,你左大安算哪根蔥哪根蒜?還一副受有天大委屈的樣子?”
左大安被兩人打得抱頭鼠竄,直圍著玉輕塵跑,邊跑邊喊:“公子救命,公子救命啊!”
玉輕塵眼望著藍天,只當做沒看見。
三人打鬧著,發洩著歷經生死種種強烈情緒,一直到三人都有些脫力才停下來,各自氣喘吁吁地倒在八仙果樹下,張開手,成大字形攤開。慕晚晴忽然問道:“對了,怎麼不見孟斂光呢?他不是一直想討雲安然的歡心嗎?怎麼這麼露頭的事他倒是缺了?”
“別提他了!”說起孟斂光,左大安就是一肚子的火。
最初,孟斂光乘船尋到眾人之後,就繼續尋找玉輕塵和慕晚晴,卻都沒有任何蹤跡。
到了第二天,眾人倒是在海面發現了一些衣料碎片,就只當玉輕塵已經遇難,便要回岸。
虧得雲安然壓制著他,要他繼續尋找。
然而,到了第四天,孟斂光執意不肯再找,連雲安然的話都不肯聽,只說一個不會游水的人,在海上這些天,早死了,便命船調頭,回到了傅陽縣。
左大安無奈,只有等回岸後自己再僱船另尋。
“有了這麼一茬事,孟斂光他還好意思再跟著雲安然嗎?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平時追著趕著討雲安然的好,這次居然為這麼一件事跟雲安然鬧翻?”左大安搖搖頭,不能理解,“另外,正好林府出事,他也就趁勢不來了。”
雲安然靜靜躺著,聽著左大安的抱怨,唇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而他旁邊倚樹而坐的玉輕塵,表情竟與他出奇的相似,只不過,那絲笑意中蘊藏了淡淡的寒意而已。
只有慕晚晴問道:“林府出什麼事了?”
左大安的神色微微有些嚴肅,頓了頓,道:“林府的少夫人,上吊死了。”
慕晚晴猛地坐起身來,神情震驚已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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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林府,已經是黃昏時分,雕樑畫棟的大宅掛滿白幔,白紙糊成的燈籠裡透著淡淡的燭光,幽幽地照映著這片悲傷的宅院,一派的凋零蕭瑟,暗沉沉如末日來臨,竟像是沒有一絲的人氣。看著來來往往的僕婢所帶著的喪氣和黯淡,慕晚晴也不禁感慨萬千。
兩次進入林府,居然都是為了同一個人的喪事,造作弄人,何其之過?
林亦軒迎過來的時候,比上次還要憔悴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