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越側目望過來,唇角若有若無的帶著一抹苦笑,忽然清聲道;“果真為我的簫音吸引而來麼?”
太孫如此和顏悅色,幾女受寵若驚,安慧然強壓胸口的跳動,笑盈盈道:“自然是,才剛正在午休,熱得難以入睡,聽到簫音,我們幾個便不約而同都出來了,料不到是殿下在此,多有打擾了。”
拓跋越淡淡道:“何談打擾,只是可惜……想吸引來的人卻沒有來……”最後的幾個字,他說得極低,幾女自然是沒聽清,但也不好意思追問。
肖松芝一直就覺得太孫是高高在上的偉男子,想不到現在這般對話,卻發現太孫竟是含了愁腸的憂柔男子,不由更是懷然心跳,之前不敢肖想的事,此下卻如吃了什麼大力神丸般驀然生長髮芽。她含情脈脈道:“如果殿下不認為打擾,那就請殿下繼續吧,殿下的簫音實在太好聽了。”
拓跋越沒有表示反對,輕聲道:“有聽眾也好。”
幾女聞言大喜,拓跋越舉簫又吹,這時雨嫣身邊的一個宮女走過來小聲道:“小主叫安小姐、寧小姐和肖小姐過去陪著說會話,能不能請幾位移步?”
肖松芝一瞪眼,為什麼沒叫雪晴去?她看到雪晴嘴角得意的笑,於是明白了,是那位傅美人故意給雪晴製造機會,讓她好和太孫親近。她冷笑著,不愧是姐妹,倒是會算計人。
她站起來,好像一下子沒站穩,身子一歪,就往雪晴身上倒去,雪晴沒來得急躲開,讓她倒了個正著,正欲罵,只覺臉上一陣銳疼,她低呼一聲,肖松芝手忙腳亂地站好,回頭一指她的臉,連忙道歉道:“雪晴,都是我不好,讓頭上這簪子把颳著了你,看看把你的臉都劃破了,還在流血,快去包紮上藥吧,沒的留了疤就不好了。”
雪晴一抹痛處,手指上果然還有血,她恨不得大罵肖松芝一頓,但是礙於拓跋越在,不敢太損淑女形象,不得不咬牙忍道:“沒關係,正好陪二姐去說說話。”
她滿心不悅的和寧小姐安慧然幾個跟在那小宮女後面,走了兩步,忽然發現肖松芝沒有跟來,便回頭低聲問道:“你不去嗎?”
肖松芝優雅地拭額際的細碎汗珠,一臉無奈道:“難道你沒發現太孫很孤寂麼?他說他需要聽眾,我先就在這裡給他當個唯一的聽眾,不能丟下太孫一人啊。”
雪晴氣得七竅生煙,想不到這個肖松芝如此卑鄙無恥。她氣哼哼地轉身走了,肖松芝一臉勝利者的笑,走在前面的安慧然不著痕跡地冷笑。
九雅站在樹後把她們的表情各個看了個一清二楚,然後施施然出了園子,又來到了紫嬌殿前的一攏花圃前,她似在賞著這爭奇鬥豔的百花般,悠閒得很。直到看到一個身影從紫嬌殿輕盈而出,她便對身邊的蘇文二嬤嬤笑道:“這裡的花事正盛,兩位嬤嬤住在皇宮多年,可認得全這些花?”
文嬤嬤道:“雖然在皇宮多年,這裡花的品種繁多,最多也只能認個十之六七。”
九雅指著花叢中的一抹血紅豔花道:“那可認得這花?”
文嬤嬤搖頭,“這花在宮廷裡極少見,如此血紅,當真還不知道是什麼花。”
九雅隨手摘了一朵在手裡,放在鼻端嗅了嗅,輕笑道:“才剛經過的時候,就聞到這花圃裡隱隱有一種清雅入心脾的香味,一找過來,才發現原來這裡有一株血寇蘭,這花極是奇異,不論有怎樣濃郁的花香,它的香味都能在眾花之中脫穎而出,讓人能一下子知道它的存在。而單獨放在一邊,或是作成香囊,可以散發出一種猶如少女體香的香味。在西域,不少女子將此花貼身戴著,而且是人聞人愛,曾經風靡過整個王室,人人爭搶,不過卻是罕見之極。想不到啊,我們大夏宮廷裡竟然也有。”
第149章
更新時間:2013…1…2 2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