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雅看得頭皮發麻,青衣護在她身前,“別動,這些蛇看來都是餓得很久,正想擇人而噬。”
九雅忍著心裡的噁心,聲音卻冷靜得可怕,“這些蛇被某種氣味所引過來,不然也不會如此興奮,據我的瞭解,我屋裡的那盆君笑醉若是和西海花的香味混在一起就可以產生一種讓蛇興奮的氣味。這麼多的蛇我們是沒辦法殺的,而這間廚房裡我只帶了西海花,並沒有君笑醉,所以趕快找找我們周邊,哪裡有君笑醉。”
那盆被老夫人送來的君笑醉她早已悄悄研究過,香味過異,單獨聞確實很好聞。當她因為藥膳粥毫無方向感的時候,故意去探聽宮裡人的喜好,得知此次她們看重的是西海花,這種又是從西域過來的花包果。兩件事雖然是一前一後發生的,換了一般人,都不會將他們聯絡起來,可是她卻從未放下過那個君笑醉的盆栽懷疑和警惕。經她們一提醒,她昨晚嘗試著把君笑醉和西海花混在一起,研究了半夜無果,當夜,卻被寒子鴉在廳堂裡打死了雌雄一對青蛇。
所以,她心裡早有預料,特別是在廚房前見到那一大包蛇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有人想用蛇攻。而她一進門四下察看,問進沒進來外人,就是防止有君笑醉混了進來。
但是顯然她的預防並不成功,群蛇游過來,廚房裡肯定有君笑醉的氣味,之前沒檢查出來,是自己疏忽,還是後來才有的?
現在窗子門口全都被蛇佔據,兩人現在逃是逃不出去,九雅也沒想到過要逃,逃了就落了下乖。
青衣在有限的範圍之內察看,她則垂下眼眸,不去注意那邊蛇,只慢慢嗅著周圍的氣味。
很快,她發現了地上不知何時散著的淺粉色粉末,細細嗅了嗅,她嘴角一勾,“青衣,找到了,趕快從缸裡舀水過來。”
看來這些粉末是剛才殺手趁打鬥的時候灑下來。她冷笑著,別人的計可是一環連著一環,先是讓人殺自己,若是不成功,便讓蛇來攻擊。若是蛇攻也不湊效呢?如若剛才她沉不住氣把並未入藥的西海花扔了出去,蛇攻會不攻自破,但是又如何揪得出那一直想殺自己的大害蟲?
青衣依言用木盆從缸裡端了一大盆水,朝九雅指著灑了粉末的地面潑去。很快,那些粉末在水的衝擊下流向了左邊壁角,九雅再將一個西海花扔向那邊,群蛇立即收隊,紛紛朝那邊遊曳過去,將窗子和大門口都騰挪了出來。
青衣立即去開了門,九雅同時將雨蝶和春菊掐醒,不待她們反應過來,就將剛才發生的事迅速朝她們說了一遍。同時命令她們不準有任何驚惶失措的表情,趕緊端了已煲得差不多的粥出去。
一切準備就緒,九雅再次小聲吩咐了青衣幾句,青衣凝重的轉身離開。隨後春菊託著大砂罐,雨蝶端著一疊九雅親自購置的精緻蓮葉碗和白瓷調羹幾人一起前往花廳。
前院廳堂裡,傅譽正在和傅長亭傅宏博拓跋野拓跋越還有一些其他公子哥坐桌前海天海地的胡侃,他幾年未開口說話,此時說起話來卻是滔滔不絕,而他們所侃的一些話題,卻是膚淺得很,無非就是哪裡來了個戲班,出了個當紅小生,到哪都人人捧之。
拓跋野最好此道,他說上句,他就給他接下句,他說那小生長得如何俏麗風流,又如何嫵媚多情。他又如何追求之,砸千金而不得其所,人家如何又氣節之類。總之他多年花名在外,是眾所周知的摧花摧草當代最傑出的淫魔。幾年前離唐突然出了一個聞名天下的美男子,據說還是個氣節頗高的星宿占卜師,他硬是不遠千里奔波而去,死磨硬纏,各式陰狠狡詐用盡,最終還是將那占卜師收進褲底,一嘗夙願。
這樣的人都他不放過,何論一個戲班小生?自是逃不過他的魔爪。
一些公子哥聽他們兩個侃得一愣一愣的,拓跋越則青衣冷瑟,慢慢地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