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譽當先跪向馬皇后,“回稟皇后娘娘,小民的娘子找是找到了,但是她卻是已到了庵堂,無論如何不肯跟小民回家,說是我們閤府上下將她趕出,冠以她淫婦的罪名,她說她再也無顏見世人,已無意於紅塵俗事,晚上就準備剃度出家……”
“什麼?剃度出家?”馬皇后霍然站了起來,目光如劍一般掃向老夫人和蕭氏:“是誰給她冠了淫婦的罪名?那好,她出了家,這數千上萬的災民也跟著一起死了算了,是不是?”
老夫人和蕭氏嚇得面無人色,蕭氏撲嗵一聲跪了下去,“回稟娘娘,我們當初並不知道她就是神醫,才誤會了她與神醫有私情,若是她早說,我們也不敢冠她一個淫婦之名。”
馬皇后冷笑:“明知道你們要藉此趕她出去,她為了維護自己的清譽,她還有不說之理麼?分明是你們居了心思想趕她走,沒給她說的機會,還口出狂言是她親口承認,你們一再逼她,她不承認你們還不要了她的命?”
蕭氏覺得好不冤枉,但是她現在總算是聽出來了,這位皇后娘娘根本就是在偏袒維護宋九雅,她現在怎麼辯白,也成了狡辯,反而更容易惹惱這位高位者。於是她乾脆閉了嘴,再怎麼著,這旁邊還有一位老夫人,老夫人領的頭,該責備也是該老夫人頂著,暫時還輪不到她。
老夫人現在好不懊悔,同時更怨那宋九雅,怪不得她離開前說跪著求她回來的話,原來她早已撒下此等大網,早就說她心智過人,豈能容人這般欺負了去?怪只怪太子府和蕭氏沒將宋九雅的底細打聽清楚,忽然之間就冒冒然行事,鬧到現在這個局面,不是弄得她也跟著騎虎難下了嗎?難道真要像那丫頭說的一樣,去跪著把她從庵裡接回來?
想到自己一把老骨頭,到頭還要受這種罪,不由悲由心生,回頭朝傅譽悽聲道:“譽兒還想讓她當你媳婦麼?”
傅譽已經在馬皇后身邊的洛公公攙扶之下站了起來,他望著老夫人,一臉冷漠,“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喜歡她?說什麼以庶代嫡的事,根本是有人栽贓,退一步說,就算以庶代嫡,你們這些長輩不是也應該看在我娘子進府後還孝順的份上該原諒她嗎?你們趕她出府,不僅不透過我的同意,怕我責怪你們,還給她冠一個淫婦的罪名,你們也是女人,究竟是怎麼想的?如果此事發生你們的女兒身上,做起事來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不留餘地?”
老夫人一臉羞愧,馬皇后柔聲問道:“那些個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別理會,她現在已經是你媳婦,這個大夏的律法都會承認,說什麼以庶代嫡的事,真正是有些人無中生有。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把你媳婦接回來,怎能真她出了家?這一出家,皇上那些患了重疾的子民該怎麼辦?”
昨晚,她趁皇上急需九雅之際,便與之商量,連夜將那個在戶部把文書記載改來改去的官員揪了個錯處下了牢,什麼以庶代嫡的事現在已經完全不存在。若是現在太子府還揪著此事不放,那就是與皇上為敵,看他們還能怎麼著?
傅譽驀然大叫道:“說什麼把她接回來,她說聲譽都沒有了,還回來幹什麼?以前在候府裡頭就沒被他們揪著一些有的沒的事找錯處,天天兒就想趕她出去,她說她現在既然出了這道門,便不會再回頭找苦惱,回來又要被他們折磨,她不如出家唸經還來得輕鬆!”
他吼得老夫人和蕭氏臉色一片煞白,蕭氏大怒道:“有這樣跟長輩說話的麼?那宋氏生性粗野,到了我們大戶人家,自要學規矩,你既然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你的媳婦我怎能讓她粗野下去?我們都是為她好,這下倒好,到了她的嘴裡,她還恩將仇報,說我們管了她,難道不管她讓她出去丟我們候府的臉面?”
見她此時還如此挑直腰板大聲吼氣,再想到她說什麼一手拉扯大他,傅譽心裡壓制良久的怨氣一湧而出,如果不是寒子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