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雅冷笑一聲,今天是來給她一個鴻門宴麼?
她乾脆退後到自己位子前,目光如冰似雪般直刺安夫人和肖大太太,淡道:“要人敬之,必先要自己敬重自己。有些人倚老賣老,還口出不遜。又不是個有品級的,行個禮已經到了禮數,誰能規定要以大禮聽回聲來見禮呢?如果遇到了個啞巴,不知道回答,那我豈非要蹲上一天?”
這桌的全是官員家眷,並無封誥,九雅見禮已是有了禮數,何況眾人知是那安夫人先不理睬,反而還倒打一耙,分明是在為難人家小媳婦,那些聽了傳聞自認明白其中情由的,都只認為是安夫人故意在刁難。
九雅得理並不饒人,隨後又淡淡道:“還有,請夫人說話要注意一下形象,問我是什麼東西?我也只是嫁了安平候府的媳婦,若我是什麼東西,想必安平候府的人都成了什麼東西。”
眾目睽睽之下,她的話把安夫人頂撞得直喘氣,九雅再不理她,徑自坐下喝茶。肖大太太看了蕭姨娘一眼,假聲假氣道:“這候府的媳婦可是真能說會道的,當著眾人的面都敢頂撞長輩,想必在府裡頭也強勢得很吧。”
蕭姨娘冷冷看了九雅一眼,“本來是家醜不可外揚,如果當初知道譽兒媳婦是這副德性,我們候府拼著得罪人,也不會把她娶回去。”
意思就是說,九雅在候府裡的品行也不怎麼樣,大有因為品行太差休她之意。
旁邊的三夫人看眾人一起來圍攻九雅,實在已經看不下去,便打圓場地笑道:“什麼家醜不家醜啊,依我看譽兒媳婦很討喜啊,如今醫好了譽兒的病,也算是一個福星,我們譽兒可歡喜得緊。”
“歡喜麼?怕是被迷了眼吧。至今屋裡都不準收個人,善妒得很,早已犯了七出,若不是我們候府裡的人容人之量大,在別的地方,誰又知道下場怎麼樣?”蕭姨娘冷道。
那邊一些國公夫人或是候夫人都吸了口氣,哪有不讓男人屋裡收人的女人?雖然她們都不能容忍這個,但是在情理上誰都不會公開去反抗,而且還要表現出一副很淑德很積極的樣子幫自家男人收幾房丫頭小妾,以彰顯自己的大度。而這個女子卻明目張膽,豈非也太不識理了?
三夫人見蕭姨娘當眾要揭九雅的短,完全沒有要給她留一絲面子的意思,當下也沉了臉,哪有在公眾場合討論自家家事的道理?什麼事不都可以壓在私底下說?這蕭氏是魔障了麼?
見眾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瞧著她,九雅心裡暗怒,這蕭氏大有今天要休了她之勢,她可有看清她的身份?她也不怕自己當眾把她的那些醜事給揭出來?
她眉下一冷,語調卻是慢悠悠地道:“候府當著家的,好像是奶奶和爹,我家相公也是嫡子,婆婆去世後,府裡頭的事都是暫由姨娘操辦著。想必今天能坐在這席面上的,都是官太太或正室夫人,若是你們哪一天有了什麼變故,難道也能容忍一個妾室管自己的子女?好像大夏沒這麼個規定吧?”
她的這幾句話,就是要讓蕭姨娘認清,今天她根本就沒資格坐在這裡,更沒資格指責她這個嫡子媳婦!
那些夫人太太一聽,以已及人,便是覺得這蕭氏著實過份,不僅當眾揭嫡子媳婦的短,也等於是幫著出了候府的醜,很是有失婦德,何況還只是一個妾室?這些正室,哪個願意自己死後妾室爬上位對自己的子女指手劃腳的?
但是她們也只能在心裡想想,畢竟蕭氏是皇太孫妃的生母,再不是,她們也不敢在言行上表露出來。
三夫人聽得暗地直叫好,蕭姨娘臉色大變,她沒料到九雅會當眾指出她這個妾室的身份。其實她自候夫人去世後,在候府裡就一直以候夫人的身份自居,從未覺得自己是一個妾室過,除了在稱呼上以外。而九雅的突然指明,簡直讓她覺得是奇恥大辱。
她重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