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鴻:“挑要緊的說。”
柳邵諾諾,“她想跟我重歸於好,我明知道不可能,卻沒有拒絕,跟著她來到京城,靠她每個月給我幾副金首飾過活。我當時也是財迷心竅,為了從她手裡多騙點值錢的東西,就想盡辦法討好她。這塊粗糙的玉佩就是送給她的。”
“玉佩交給她以後,有沒有被別人拿走?”
“這個……”柳邵猶豫了一下,回答說:“送完玉佩後,她大為感動,以為我真的還像以前那麼喜歡她。可她嫁的男人是個武將,立過赫赫戰功,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莫說我對她的感情早就淡了,即使還在,我也沒有那個狗膽。可她說,等過幾天臨盆,把孩子生下來,身子輕便了,就帶著孩子跟我私奔。我一聽,覺得要壞事,就想了個辦法脫身。先約她在六月二十這天,在城東碼頭相見,坐船出海,永不回齊國。然後,我帶著從她手裡得來的細軟,離開了。至於玉佩後來給了誰,我並不知道。”
這個柳邵,真是風流成性,初來京城,一邊欺騙懷有身孕女子的感情一邊騙錢,等騙不到了,就逃走換下一個目標。
錦夏實在討厭這種人,惱火地別過頭不去看他,免得髒了自己的眼睛。
文鈞卻不是那麼容易忍的人,上前就給了柳邵一拳,“青梅竹馬的姑娘離開沒多久,你就把她忘了,還是人嗎!”
接著是第二拳,“姑娘回來找你,你不喜歡她了,就說個清楚明白,何必騙她財物?”
沒等柳邵緩過勁兒來,第三拳又至,“騙完財物,又給她一個不可能兌現的承諾,你禽獸不如!”
第四拳,“騙完一個姑娘,你又來騙現在的妻子,你真是個人渣。”
第五拳,“沒什麼理由,我就是想揍你。”
接連不斷的拳頭砸在身上,柳邵鼻涕鼻血一塊兒流。他想喊痛,但是一看到謝天鴻在,喊了一半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
謝天鴻覺得給柳邵的教訓足夠了,出言制止,“文鈞住手。柳大人是朝廷命官,食君俸祿,忠君之事,犯了錯自有大理寺處置,不得動用私刑。”
文鈞收手,活動了一下腕子,暗道:謝老三,你怎麼不在我剛動手的時候說這話,現在打完了,你出來當好人,這算怎麼回事。
柳邵被揍得臉跟豬頭一樣,眼睛腫得快睜不開了。他還得感恩戴德,跪下來謝三皇子沒有怪罪。
謝天鴻說:“你若是感念我的恩情,就把那個女子的姓名說出來。”
柳邵差點給別人戴了綠帽子,怎麼敢說呢。他捂著臉,叩頭道:“我只知道她姓夏,乳名小妮。聽說他丈夫不這麼喊她,大約是另外有名字。”
謝天鴻從他躲閃的眼神和模稜兩可的話中猜出,他肯定是不敢說出名字,生怕得罪權貴。今天,他能說出那些,已經難能可貴,再追問下去,未免逼得太緊,容易產生反作用。
“行了,今天聊得挺開心,改天無事,我再來找你閒談。你先歇了吧,找人上上藥,不要讓傷口化膿。”謝天鴻回頭對錦夏和文鈞說,“咱們回府。”
柳邵巴不得三位瘟神走,心裡明明開心得要死,卻不敢表現出來,硬裝出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送他們出門,臨別又說了幾句挽留的話。
謝天鴻眉梢揚起,“既然你這麼希望我們留下,不如依你所願,再坐會兒。”
柳邵那張豬臉,糾結成一團麻線,快要掉出眼淚來了。三位留下,萬一心血來潮問點什麼,他不敢不答,答了又要捱揍,哪裡是人活的日子。
文鈞大笑,“你把他嚇成啥樣了。”
謝天鴻微微一笑,“走吧。”
他們三個走出去不遠,就聽到柳邵家裡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接著,一個女子吼道:“老孃真是瞎了眼,當年被你這個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