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想了一下,想起他當時要招攬魏楹的事來。唉,都這麼久了啊。還真是沒想到她居然已經認識皇帝有十年這麼久了。
“這,就是緣分吧。”
呃,這麼文青的話實在不適合從冷麵王嘴裡吐出來。不,現在應該是冷麵皇帝了。說實在的,魏楹平日都不會說這麼感性的話。只有在枕蓆之間才會如此肉麻。沈寄作勢撣了撣手背上的雞皮疙瘩,對面的人被她的舉動氣得再次說不出話來。
“皇上,我八歲就被賣入魏家做小丫頭,那時候魏楹十四歲。至於你,那會兒應該已經為人夫為人父了吧。”
皇帝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你這是嫌我老?”
不老,三十六歲,正是大好的年華呢。
“不老,你六十了抱著十六的小姑娘,一隻梨花壓海棠,也是佳話,也有人上趕著。”沈寄現在回不了家,見不到兒女,兼且為魏楹擔憂,心頭對皇帝是滿腹的怨氣,說話自然是不會客氣。可是眼見對面的人雖然抿緊了嘴角,捏住了酒杯,卻也只是仰首把酒全喝了,硬是把她的不馴忍下了。她忽然又覺得這樣很沒有意思。
眼見沈寄一副搭著筷子數飯粒的情狀,皇帝怒道:“我在這裡,竟是影響了你的好食慾不成?”
“不自在。”
皇帝本以為沈寄還要刺他幾句,沒想到只聽到這麼三個字。
“別人跟我一桌吃飯不自在是因為畏懼,你又是為什麼?你可不怕我。”頓了一下自嘲道:“我就這麼讓你生厭?見到了飯都吃不下?”
“那倒沒有,只是皇上的深情厚誼,我實在是無以為報。”要說皇帝令人望而生厭那倒不至於,人家皮相也很好的。想一想,即便開國皇帝醜得驚天地泣鬼神,可經過那麼多代選取美人進宮中和,後代子孫只會越來越好看。皇帝就是汲取了那麼多代美人的精華才生出來的優良品種了。
皇帝聽了這話便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看來她對他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倒是秀色可餐的緊,我見到你就食慾大開。”皇帝調笑的說了一句,然後讓小多子給他盛飯。
沈寄愕然看著皇帝,這倒是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主啊。誰說他是冷麵王,冷麵皇帝啊。繼而更加明白他的深情,可是,她真的無以為報啊。
“皇上,你放我回家吧。”
皇帝的臉沉了下去,眼睛裡的笑意隨之消失,“以後都不要再說這話了。”
“我又不喜歡你,你留我在身邊做什麼啊。嘔你麼?你身邊自有愛你的人,譬如說皇后那就是一心愛你的。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吃飯!”
沈寄低頭扒飯,莫語忙著給她佈菜。這麼些天下來,她已經很熟悉沈寄的口味了。也再不敢再她面前耍小聰明瞭。不過,這倒是皇帝頭一回在這裡吃飯啊。
晚上,沈寄坐在廊下看月亮。心頭想著如果魏楹這會兒也在仰頭看月,那倒真是應了‘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的話了。嗚嗚,魏楹,你可千萬別被那替身給睡了啊。否則,我饒不了你!
“阿嚏——”正在窗前觀月思人的魏楹打了個噴嚏,小廝趕緊給他披上外衣。
“我怎麼好好兒的打起噴嚏來了?”
“一定是有人在想著爺。”
魏楹點頭,“嗯,說得沒錯。”
“爺,您今天還歇在小書房麼?”爺和奶奶因為各自生病分房睡已經半個月了。奶奶早就好了,爺這兩天也大好了。
魏楹蹙眉,“把東西搬回去吧。”
“是。”
隨著魏楹迴歸臥室,小芝麻和小包子自然是萬分高興他終於好了。而在柳氏婚後獨自留在京城的十五叔則是憂慮的對魏楹道:“雖然俗話說熄了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