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楹能說什麼,也只能嘆口氣,說此事還需公主尋了合適機會在太后跟前周全,只是此次千萬急不得。這回沈寄能‘告假’也是芙葉並黃嬤嬤等人相幫,說她家小兒子滿週歲,如今天天在家苦著要娘云云。
沈寄接了芙葉的契書,看她一臉的愧悔難當,只得道:“如此我們小包子便偏了大姨的好東西了。”
芙葉夫妻是一早來送的禮物,卻沒有留下看抓周。因著沈寄請的人和他們身份不般配,而且芙葉的臉上也藏不住事。留了下來被人看見了像個什麼事。今日的客人,大多是中下層的官眷,耳目並不靈通的。除了林夫人和徐五想必也沒人知道她日日進宮給太后抄經,更加看不出來這是在受罰。
只是今兒奇怪,不但林夫人親自來了,徐五也得到婆婆允許出來了,竟連平素交往不多的一些人家也聞訊而來,禮送的也不輕。沈寄一邊長袖善舞的招呼客人,一邊納悶。難道竟是有人看到自己這些日子天天進出宮門,再加上那日端午被留下看龍舟,所以,這許多人都誤會了?或者是,魏楹最近又得了皇帝青眼有加?說實在的,她這幾天每天都累得慌,還真沒和他說上幾句話。
小包子今天非常的黏沈寄,可招待客人卻不能總抱著他,所以跟他商量好,一定會在他看得到的地方。這樣,他便也不鬧騰了。
小芝麻作為主人家的小孩,領了一眾小朋友去後院看動物,後頭時不時傳來嬉笑聲。沈寄早叮囑過籠子得看好,千萬不能驚了小客人。只有些小孩兒調皮,怕他們撿了石子什麼的去扔小動物,便叫過年紀大些又在孩子們中小有威望的徐贇等人叮囑了幾句,讓幫忙看著。饒是如此,也發生了有人拿杆子去捅孔雀想看開屏的事兒。那孔雀幸而是綁著細細的腳鏈,即便是發狂也沒能傷到人。
不過,因為這個小插曲動物卻是不能再看了。一眾小朋友都對那個去捅孔雀的小孩兒有些不滿。因吉時要到了,沈寄便抱了小包子請眾人去觀禮。
男女賓客中間隔了屏風,小包子倒是人人都看得到的。東西都是沈寄擺的,這是嫡母的活兒。魏家自然只有一個母親,不存在嫡母生母庶母的區分。沈寄把他抱過去,拍拍他的小屁屁,“去,拿一樣喜歡的回來。”
小包子聽懂了,他像國王巡視領土一樣挨著看了一遍,末了拿了個印章回來向沈寄獻寶。贊者立時道:“小少爺抓了印章,小少爺將來必承天恩祖德,官運亨通!”
立時響起來了子承父業的叫好聲,甚至有人將二十年後父子兩探花的話都說了出來。這個結果魏楹眼角眉梢都透著喜色,嘴裡卻不斷謙虛著,然後邀了男賓入席。沈寄抱了撲進懷裡的小包子,也請女賓都坐了。菜便流水般的上了上來。
好容易把這一天應付了過去,小芝麻和小包子都不肯離了母親,因此都挨在一旁玩耍。沈寄心情有些低落,她明兒一早還要進宮抄經書呢。今天張羅一天也好累。看看在旁邊玩耍的兩姐弟,沈寄問道:“他怎麼就偏偏拿了那印章呢?”別是另有玄機吧。不然,怎麼就這麼巧了呢。
魏楹捏捏她的鼻子,“你如今怎麼這麼多疑了呢。”一邊朝小包子招手,“兒子,過來告訴你娘,你為什麼要拿那印章。”
沈寄推他一把,“他哪說得清楚啊。”
小包子看到父親招手,便從榻上站起,他如今已經走得頗穩當,便一步步走了過來,脆生生就是一聲‘爹——’
小芝麻笑著依到沈寄旁邊,“我知道為什麼。”
“哦,說給娘聽聽。”
“我和弟弟前兩天去爹書房玩,弟弟看到爹的私章,爹沒給他玩,他就惦記上了。”
果然,凡事皆有因果。什麼天意,就是討個好口彩。沈寄其實並不樂意小包子的複製魏楹的人生。不過如果他自己樂意她也不會攔著。只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