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吃過粥呢,就在慈心會。”
沈寄這十多日都在外頭奔忙,還是小有名氣的。很多人都是聽說連知府夫人都跑了,揚州府有錢有勢的人都坐大船跑了,揚州府一直地動,將要被朝廷棄了,等日後再回來重建。這才鼓譟起來上街見到有錢人家就衝進去搶。想著有了銀子自己也好跑。方才被官兵打散了,一群人上街來看到這輛馬車還算華麗便湧了過來,倒沒想到是傳聞中早就坐船逃走的知府夫人。一時,人群就慢慢的靜了下來。偶爾幾人說話也是在向旁人介紹著這位知府夫人的行事。
沈寄挑眉,這麼說是慈心會收容的人。怎麼也跑到大街上來了?
“我記得你,你怎麼也跑大街上來了。怎麼,我家裡孩子病了才兩日不去慈心會,下頭竟然就不管飯了麼?”
原來是家裡孩子病了,這就難怪沒去了。
還是方才答話的人應道:“管的,只是有人說不過是哄著咱們,把人穩在城裡。”然後又說了什麼朝廷要棄了揚州府,日後重建的話。
沈寄瞠目結舌,謠言真可怕。眼前這些人,都不是智者,他們不過是因為受災而無家可歸的可憐人。也就怪不得他們一聽到人說的這些話就惶恐起來。再看到沒受什麼災的大戶富戶,一家家的舉家出逃,便有些信以為真了。這個劉同知,他就該把那些大戶都攔下才是。這裡又不是震源,又沒有生命危險。一想到這裡,她不由得為身在震源的魏楹擔心。
“這是誰胡說八道啊,揚州自古繁華,朝廷哪捨得啊。何況揚州府雖然現在看起來殘破,也不過是被波及。所謂十室九空,更是無稽之談。我和我兩個孩子都還在府衙後宅住著呢,還有州府屬官的家眷也都在。知府大人如今還在距此兩百多里的震源安置重災區的災民呢。我正要往慈心會去,聽你們這麼一說,路上挺不平安的,不知道諸位肯不肯替我開個道?我們大家一起去澄清此事,也省得所有人都這麼惶恐,大家都是良民,怎麼做起打家劫舍的事來了。”
有人遲疑著問道:“那我們已經……衙門會不會抓我們?”
沈寄想了一下,如果要追究,更要出亂子。那些富戶自己跑了,家裡被搶了也是活該。於是笑道:“你們不過是餓極了去有錢人家裡吃了幾頓飯,這有什麼的。只是過去了可以過去了,如果我這說清楚了,朝廷沒有要丟下你們不管,賑災錢糧都已經撥下來了了,劉同知正在清點準備分發。你們若是這之後再鬧出什麼事來,那國法可不容情!”
這些圍著馬車的災民雖然見不到沈寄的真容,但卻能聽到她笑語晏晏的說話,而且又有旁邊一些災民的佐證,知道她是個愛民如子的知府夫人,再加上她這一現身足以說明什麼朝廷不要揚州府了是謠傳,於是便放鬆下來,還答應替沈寄開路往慈心會去。
這一路跟收潰兵一樣,又收了不少災民,浩浩蕩蕩匯成人流往慈心會而去,竟顯得很是有序。沈寄不由得好笑,怕是貴妃娘娘出巡都沒她這個排場。只不過人前馬車前後跟著的是儀仗,自己的馬車前後簇擁的全是衣衫襤褸的災民。
不過,光拼人氣的話,自己完勝!
其實她也不是一點不怕災民不講道理,直接把她給搶劫了,她還備了兩個輕功高手,回頭要是真的不可收拾,帶著她飛簷走壁的逃命還是可以的。她方才一問,誰肯跟她出來,這些平素被魏楹養著,妻兒都被沈寄安置在搭帳篷裡的江湖人便站了出來。有了這個底氣,她還怕什麼。
到了慈心會,沈寄便找了個高臺,讓旁邊內功身後中氣十足的老趙頭幫著喊話,她說一句,老趙頭喊一句,把災民的情緒安撫好。
“要是擔心我轉身就跑了,可以派人到府衙門口守著。我之後上午在慈心會,下午在府衙後宅,畢竟我還有兩個年幼的孩子要照顧呢,也不能成天不著家。我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