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道疤,從這兒到這兒。還好,並不嚇人。”阿隆在自己臉上比劃著,“他應該在京郊大營裡,我是進城有軍情奏報皇上,我先走了一步了。”
“去吧。”
阿隆上馬直奔宮門而去,沈寄有如狂喜中被人從頭上澆了一桶冷水。阿隆少了一隻左手,小權兒臉上多了一道疤。戰爭就是這麼殘酷,就是下午看到的,也不知道是多少條命被收割了去。
“奶奶”老趙頭湊過來喊醒發呆的沈寄,“阿隆世子和小爺總算都活著回來了。”
沈寄點點頭,“沒錯,你說得對,活著回來了就是好事。”她加快腳步往前走,直接回到了租住的地方。那兩名暗衛見她平安到家,準備看到燭火亮了就要離開。卻不料才走幾步,就聽到她的驚叫聲,當下不敢耽擱,衝了進去。
這座小宅子之前沒人,被人當成了藏身之所,沈寄多年練武,耳朵非常靈敏,便聽到了一些細微的動靜。暗藏的人便只有出來,想擒下她讓她送他們出城去。他們本是潛藏京城,在寧王攻城事要裡應外合的,不了事情陡然逆轉,擔心被人指認便從軍營逃了出來。畢竟,有很多人都投向了皇帝,很可能會指認他們。
這裡他們還是打聽過的,是吏部代尚書魏楹的住處。有他的夫人相送出城會容易得多。誰料到,不管是沈寄還是貌不驚人的老趙頭居然都是硬點子。他們三人一時竟沒能拿下,然後又進來了兩個更扎手的。
沈寄胳膊中了一劍,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板上,她按著傷處跑出去大喊,“有奸細啊——”街頭巡視計程車兵過來問道:“奸細在哪裡?”
沈寄朝裡面一指,然後朝街頭的小藥鋪走去。
“魏夫人,是魏夫人啊,你怎麼了?”旁邊有人過來。
“有奸細藏在我府上。”
“我們送您去藥鋪。”有人在附近拆了一扇門板招呼了幾個人一起抬著沈寄去藥鋪。沈寄也不認得這是什麼人,那些人便自我介紹曾經到溫泉莊子喝過粥。
“有勞了。”沈寄坐在門板上,臉色發白。之前胡胖子也說過,他跑到他們原來的住處一打聽,便有路人主動領著他往這邊來了。看來,做好事還是有好報的啊。不然這麼遠讓失血不少的她走過去,可就難咯。
老趙頭趕來後,沈寄安心的在藥鋪暈了過去。待他醒過來,就看到魏楹黑著臉坐在床邊,眼中滿是擔憂。他匆匆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教訓她今日偷偷入宮又膽大妄為的跟著去城門的事,就聽說她被奸細所傷被抬往藥鋪就醫了。想起沈寄說過要重傷一回來報復他,他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就跑了過去。
好在,只是皮肉傷!沒有傷筋動骨。不過傷在手上,肯定是什麼都不方便了,而且胳膊被吊在胸前。
苜蓿端了肉粥進來,說那處安排了人照顧幾位老人家的生活。
沈寄看看肉粥,又笑眯眯的看看魏楹。
魏楹很上道的道:“你先出去吧,等會兒進來手腕。”
沈寄還是笑著,這麼多年,她終於能享受一回魏大人的伺候了。可是想起失去了左手的阿隆,她的笑容斂去了。
“我在路上碰到了阿隆,他的左手沒了。”沈寄沉痛的道。
“他立了大功。以後芙葉和丹朱的日子會好過不少。”
“他是不是還要上戰場?”
魏楹勺了一大勺肉粥,沈寄道:“不要這麼多,我嘴沒這麼大。四分之三滿就夠了。”
魏楹重新來過,然後把勺子遞到她嘴邊,“自然還要去,獨臂小將如今可是名聲遠揚,都說穆王有後呢。”
“吹吹。”沈寄挑剔道。
魏楹吹了吹又餵給她。
“你早知道了?”沈寄吞下肉粥問道。
“嗯。”
“那小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