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說法,從前為族裡做的事太少,如今人既然回來丁憂便想力所能及的多做一些。那些族老族人自然很是高興,下一代才是宗族興旺發達的保證。如今探花郎肯去教書,即便只有一年,那也是好的。就是讓小的們多瞻仰瞻仰風采有心向學也是極好的。
四老爺便把魏柏也打發去了,讓他跟著魏楹多學學待人接物為人處世。於是,魏氏族學裡便有了兩個進士先生。一時間,不但魏氏子弟,但凡沾親帶故的都託了人情要把孩子送來附讀。同魏楹沈寄相熟的人不多,於是四老爺四夫人那裡就收到了許多不能推脫的人情。
二老爺背地裡說魏楹是在收買人心,沈寄心頭暗笑,就是收買人心,你辦得到麼?你有這樣的號召力麼?魏氏一族書香傳家,最看重的便是舉業,這的確是收買人心的好辦法。而且,家族的向心力也會因此而增強,族人族老對魏楹也會更加的信服。從前雖然他是書讀得最好,官做得也不算小,但是族人受惠不多啊。像魏柏那樣上京赴考住在他們府上的畢竟就那麼一兩個人族人子弟。這次,卻是許多人都可以受惠,自然是可以大大的收買人心。
今早出門的時候魏楹對沈寄說她上京之前給他做的鞋襪貼身衣物穿得差不多了,讓她再給做點。沈寄其實一向是挺懶的,魏楹要是不要求,她就把這些事都交給針線房做。於是魏楹便會每隔數月就提醒一次他的衣服鞋襪的穿舊了,又該動手做了。沈寄一開始覺得既然家裡養了針線房,她手藝又不太好,那就交給她們做去不就得了。嫌針線房的人手藝不好,那她身邊還有這麼多巧手的丫鬟呢。再說了,還有魏大娘成天沒事就給你做穿的戴的。可是魏楹就是三兩個月就要鬧一次他又快沒穿戴的了。所以,久而久之,他這些東西就都是沈寄包辦了。即便從前手藝不嫻熟,如今也鍛煉出來了。
於是,魏楹貼身穿的便都是沈寄做的,而沈寄自己穿的,則是流朱凝碧的手筆。還有吃飯的問題,如今守孝沒有社交,沈寄確實閒著,魏楹每晚臨睡前便會很認真的琢磨一番,然後點次日的菜。當然,是要沈寄親自下廚去做。有時候沈寄也會問一聲,“魏大爺,您明兒想吃什麼?”他便把手枕在腦後,想一想說道:“魏大奶奶,我想吃……”
這樣單調乏味的日子,其實倒有些仿似當初魏楹還沒有考中之前,倒(色色小說 。/class12/1。html也讓小兩口過出了一些滋味。沈寄一開始還有些擔心為母親報仇的事,可是魏楹除了那晚壓抑不住的哭泣,其後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也沒同沈寄商量什麼。沈寄估摸著他肯定暗地裡在做一些事情,而且手段不怎麼光明,所以不想說給她聽。她也就不追著問了。如今已經守了半個月的孝,除了必須分房這點,其他的她其實沒什麼不滿。現在的日子倒有些像是魏楹提早退休一般。和她在一處的時間也比從前多了許多。
安葬祖父回來已經半個多月了,京城那場盛大的天子登基四十週年慶典也已經拉開序幕。在正日子,淮陽城也很是熱鬧了一場,便是魏家也集中起來朝著京城的方向行了叩拜之禮的。沈寄幾次進宮的事,經由四夫人幫她宣傳如今族中也大多數人都知曉了。那日便有不少妯娌小姑的向沈寄問起宮裡的情形。
“進宮啊,我們家離皇城很遠,因為靠近皇城的宅子都貴的不行,所以就只能遠遠兒的買了一棟宅子先安頓下來。所以端午那天早晨我寅末就起身了,梳洗打扮按品大裝,然後一路坐了轎子過去,到宮門處和誥命們一起等候時辰,然後到了宮裡又等這太后娘娘升寶座。因為我品級低,所以是跪在最後頭。”
二夫人和宋氏路過圍著沈寄的一群人,宋氏冷眼看了一下。不就是個五品誥命麼,還大言不慚的要帶自己去京城見世面。運氣好碰巧救了嵐王一命,可是貴人多忘事,這麼在老宅守一年的孝再去京城誰還知道你是哪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