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帶來送人的,就不該自己先沾了才是,那樣對方反而心頭有疙瘩。
“是那店小二弄錯了,表老爺包了個小院子,住的都不是一個房間。”
“哦。”
阿玲張了張嘴又閉上,沈寄道:“要說什麼就說,別這副樣子。”
“奴婢是覺得有點怪怪的,奶奶的做派倒像您是姨娘的長輩似的,事事過問什麼都要操心。”
沈寄嘆口氣,“這事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力主張的,當然要操心了。我的出發點是希望姨娘下半生能夠幸福,要是萬一造成她不幸那我豈不是罪過大了。”
阿玲點頭,“那倒是,其實奶類何必來出這個頭呢。”
“按魏大哥原本想的錦衣玉食的供養,那其實是最簡單的。可是我看到姨娘那麼寂寞,又知道她把那個人送的金耳環珍藏了十多年,實在有些不忍心她就這麼過剩下的三十年,她才三十六呢。”
“奶奶一直是這麼為身邊人著想。”阿玲輕道。如今凝碧已經在開始接手她手裡的事情,採藍則頂上凝碧的位置,這樣她離開的時候就不會出現中空,她也不會被耽擱。而下頭的人也有奔頭,採藍可以從三等丫頭升為二等丫頭,凝碧則從二等升到一等,月例都有提升。
沈寄笑了笑,御下當然是要恩威並施,不這樣考慮周全怎麼讓人死心塌地跟著。不過她對魏大娘那是心頭的一份感激,和這些沒有關係。
沈寄把那個女子不是通房的事告訴魏大娘,後者道:“他原不是這麼一味享樂的人,哪裡會出來做生意還帶著通房的。”
“哦,那身家表叔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魏大娘不肯多講,沈寄挽著她的胳膊道:“說嘛。”
魏大娘拗不過,只得說道:“大老爺在的時候說過他腦子靈活會變通,不是一棵樹上吊死的人。”
這倒是,至少人家知道改行沒做了范進。
沈寄撓撓下巴,“那,你們怎麼當年沒成呢?”既然都到送定情信物的地步了,怎麼就沒下文了。
魏大娘苦澀一笑,“他是表少爺,我只是個不能自己做主的丫頭。”
“哦。那姨娘,你想不想和他見上一面?怎麼說都十多年沒有彼此的音信了,就當是老朋友敘敘舊吧。”
魏大娘沒有出聲,沈寄便下去安排去了。這可是魏府,就算沈三不方便進內宅,魏大娘也不可能去客房那邊,但是要讓他們見上一面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交談一番還是很簡單的。只是這樣一來,就相當於是和沈三挑明瞭。所以在安排之前,沈寄還得和魏楹通通氣。
“嗯,人已經住進來好些日子了,我估計他也在心頭嘀咕我怎麼這麼禮遇他,行吧,你安排吧。”
“好。”
沈三確實是有點疑惑,他雖然小有家底,但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商人。只有他上趕著巴結魏楹的份,但後者對他一直稱得上是禮遇有加。一開始想多聽聽亡父生前的事,留他住下倒還說得過去。後來也時不時的和他一起談天說地,還派了個叫劉準的得力小廝來幫襯他在這裡展開各項事務。在見過昔年的青梅竹馬以後,這個疑惑就迎刃而解了。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想起過當年那個嬌俏動人的丫頭。只是造化弄人,她成了大表哥的通房。即便不是這樣,他也無法說服母親替他開這個口。在沒有娶妻之前,他可以有通房,但那是自己家的丫頭,不包括親戚家的。所以,那一段至純的初戀也只能嘆一聲無緣。後來她逃出魏家,他也偷偷找過。再後來,就是聽說魏家把她當逃奴抓了回來境遇很不好,他作為一個外人根本無能為力。如果他出手幫忙,她怕是得步了魏家大夫人的後塵。
本來以為這輩子或許都沒機會見面了,可是機緣巧合他到蜀中做生意,她則跟著魏楹也在此處。只是,大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