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底的銀子一直在不斷的投資,有賠有賺,當然,賺的佔多數。因為不想剛成親的時候那麼緊缺錢了,所以也就只有概數沒有確數。剛到揚州到時候,魏楹交給她一個匣子,裡頭的銀票可比一年前花出去的兩三萬的各處打點的費用多。沈寄知道他心頭有分寸,斷不致為了些銀子就毀了自己的前程,也就沒有多問,默默了收了起來就是。
方大同去長房點算去了,還要做一個一目瞭然的細賬出來才行。訊息很快就傳到了魏楹耳中,他剛處理完文書,也沒有心思處理其他事務,於是便往內宅而來。
“我都已經管孟去處理了,你還要折騰什麼?”他盯著一副悠閒模樣的沈寄問,話音裡帶著忿忿。在他看來,昨夜純是沈寄反應過度,而且還幹出踹他下床這種事。如今他先退了一步,她居然還是對他不聞不問的,也不管他會不會餓,昨夜有沒有冷到。居然盤算起自己名下有多少家產來了。怎麼,難道還要跟他分家不成?
沈寄把桌上的一疊糕點朝他推了過去,“聽說爺今早忙於公務還沒有吃早飯,要不先吃點點心墊墊?”
魏楹看著散發著香氣的點心,把頭扭到一邊,這麼敷衍!等等,“你剛叫我什麼?”她平常也會玩笑一般的叫他‘魏大人’‘魏大爺’,卻從來沒有這麼正兒八經的叫過‘爺’。雖然女人管自家當家的叫‘爺’很尋常,可是她從來沒有叫過,都是叫的‘魏大哥’,或者有時候會喚他的字‘持己’。
“爺啊。”沈寄看著他。
“原本怎麼叫就怎麼叫,你別胡亂改口。你到底要幹嘛?”魏楹虎著臉問。這麼多年,沈寄只有一次清點過家當,就是他準備求娶石小姐的時候。這兩件事可以相提並論麼?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出現什麼萬一,我能給小芝麻準備多少嫁妝。”
魏楹的臉色立時變得很難看,“她的嫁妝,我們將來自然會準備好。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她才半歲不到。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嫁了男人就是要享福的,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麼?”
沈寄摸摸鼻子,果然被他看出來了。她想自己賺錢,更想生活中除了家庭能有別的寄託。這樣相夫教子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有一天會變成菟絲花。他現在巴不得她纏著他,日子久了,就會厭了,會說她不給他空間。
魏楹頓了頓,“你知不知道從前我看著你小小年紀就要養家,而我卻只能坐享其成,我心頭什麼感覺。你只知道我考科舉出仕是為了出人頭地為了為官作宰,為了給母親報仇洗冤,可是能讓你和養母享福也是我的動力。如今家裡鋪子田地現銀都有那麼多,你就好好在家帶著小芝麻,好好享福不好麼。至於那些事,你不用再擔心。我不會靠不住的。你就不能對我多一點信心?”
魏楹說得激動,臉上表情更是比平日生動不少,這些顯然是他的心裡話。沈寄剛想說什麼,就聽到他肚子裡傳來咕咕的叫聲。
沈寄一下子沒忍住,直接趴在桌上笑出聲來。這一笑,心頭的一些芥蒂也算是不言自散了。魏楹有點發窘,他從小到大也沒真餓過肚子。養母寧可自己吃糠咽菜也是不會讓他餓著的。沈寄到了魏家以後,他更是大飽口福,哪裡餓過肚子。
“你還笑,都是你,光是知道小芝麻,對我完全不聞不問。”
沈寄抬起頭,“你剛也說了小芝麻半歲不到,你多大了?你馬上都二十六了,更是當爹的人了。餓了就要吃飯這種常識還需要旁人來告訴你?吃飯還要人督促?要不要我餵你啊?”
魏楹摸摸肚子,“我不吃點心,你給我弄點吃的。”
沈寄瞥他一眼,“什麼都吃?”
“這會兒了誰還會挑食,再說哪回你做的東西我挑剔過?”
“等著。”沈寄出去吩咐了兩句,回來看魏楹盯著她,於是道:“有現成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