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客往,主院裡象走馬燈似的絡繹不絕。沈寄總是要不斷應付要應付那些對她來說面目陌生的親眷,往往到了晚上回到梨花院,才有一點點自己的私人空間。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下來,自然是腰痠背痛腿抽筋。當天晚上回來燙腳然後上床睡覺,總是剛躺下又要起身的感覺。這樣的日子哪是回來過年,根本是在打仗呢。
魏楹看在眼底,也只能疼在心底,想了想給她出主意,“要不,你裝病吧。就說受了寒氣起不了身。”
“那怎麼行,年節期間,親眷往來,有個什麼風聲傳出去,就難以收場了。”她指指前院,意指自己家裡還住了三房人呢,人多嘴雜的。一個謊言到最後得用無數的謊言去圓它。
“再說了,就算沒有走漏風聲,我做戲做全套,在床上躺上幾天,回頭也是一撥一撥的人來探病,嘴上說著關切的話,轉身就說我嬌氣,從前那樣的日子都能過,難道如今就真的身嬌肉貴了不成云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就這幾天怎麼都要撐過去才是。要是過幾日你要走,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好起來了才是。到時候二夫人留我在老宅養病,再送什麼人去照顧你,我才是哭都哭不出來呢。”
“她巴不得你趕緊走,走了她才好在族中獨大。她更怕你查出她貪墨的那些貓膩來,怎麼可能留你下來。”魏楹蹙著眉頭道。
“她怕我?”
“是啊,幾個嬸孃都不像(色色小說 。/class12/1。html你這樣精通庶務,手裡又沒有得力的幫手,所以她們再是有不滿也拿二夫人無法。可是你如今是嫡長孫媳,從開的店子看,她有什麼手腳也很難把你完全瞞住。尤其那兩家不得已交出來的店子,就捏在你手裡。她當然怕你一定要留在老宅,替我在祖父跟前盡孝道了。”
沈寄撓撓頭,“魏大哥,其實這樣對查明母親的事更有利。只是,我不想這個時候一個人留下來。”
魏楹摸摸她的頭,“我也不想看到你這麼辛苦的在老宅過日子,然後設法去和二夫人鬥。母親的事我會一直查下去,至於老宅的銀子,我那一份賬面上她總是吞不掉的。她二房得多少,我們長房只多不少。”
沈寄冷笑,“估計大頭都不在賬面上。而且說不定回頭查賬還入不敷出呢,連老底都被摳了出來用了。大有大的難處嘛,二夫人當家也不好當。我看一個祭祀花出去的銀子就跟淌水一樣了。”
“這個我們不用急,我們手裡有莊子鋪子,我還有個這麼能掙錢的娘子。反正不能被其他各方拿咱們當對付二房的刀使。我可捨不得你在這裡受罪,我要的只是報仇而已。”說到這個,完全沒有進展。魏楹又蹙起了眉頭。
沈寄只得岔開話題,“別摸我的頭了,又想起那天扯我頭髮說要揠苗助長了。”
魏楹的手收回去,反手指著鼻子,“我?”
“不然誰敢一下一下扯我頭髮,扯得人頭皮發痛,你當我是蘿蔔呢。還幫我長快點,成天腦子裡儘想些什麼啊?還不信?你以為你爛醉之後就光是睡啊。這回真的醉得跟一攤爛泥一樣了。”
魏楹看看她,好像真的不是胡說的樣子。訕訕然的摸摸鼻子,“那種場合,全都起鬨來灌我,我是鐵打的也撐不住。不過好在在酒桌上當著眾人我還沒有丟臉。”腦子裡成天想什麼,還能像什麼。一想到自己竟然心底有個揠苗助長的隱秘念頭,他也忍不住想笑。
“你是初六動身是吧?”
“嗯。怎麼,不讓你跟我一起走?”
“說我親戚都還沒認全,讓我過了元宵再走。”還有整整十二天,天天都是這樣水生火熱的生活。而且等她回到京城就到二月了,還有魏楹分開整整二十多天。二夫人不是還想用塞女人這條來讓他們分化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