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兩人決定還是按原定計劃回去一趟。如今等到婆母的誥贈文書和禮服便要上路了。
臨出發前,沈寄的月事又來了,她有點懊惱。不光魏楹盼著當爹,她其實也有點期待做母親了。可是,停藥半年了,也還沒有懷上。
魏楹一開始停藥的時候表現得挺急,這會兒倒是想開了,還能安慰沈寄,“不急,這不是才半年麼。我其實也不是很急啦,之前是鬧著好玩的。”
沈寄嘟囔,“言不由衷。”老太爺這一關是闖過去了,可是畢竟是那麼大歲數了,不忍言之事也許就在近期了。不然,他們也不會趕著回去這趟了。可是沒懷上她也沒法子。天時地利人和他們都佔齊了。不過,半年,好像也是挺正常的。記得從前看過雜誌,說是新婚夫妻一般一年內百分之八十都會懷上。可是也還有百分之二十是一年後才懷上的,而且他們現在也還不到一年。
“好了,別想了,思慮太多也會影響的。明兒就上路了,你身子沒事吧?”
“沒事,只是有些脹痛而已。我一路也是坐在馬車裡,不礙事兒的,到時候要是難受你就抱著我。”
“行,我給你當墊子,這樣就不會顛簸到了。”
這一次回去輕車簡從,只帶了阿玲、凝碧還有管孟劉準四名小廝。因為只是去看看便回來,而且沒有林子欽這樣的威脅存在,一路又是住的驛站。
住驛站很省錢,因為政府開的,是對官員免費開放的。這個時節在路上的官員不多,因此魏楹這個五品知府倒往往還能有個不錯的小院子。沈寄住下來,不由得想起《百家講壇》裡講到的一個故事:某一代衍聖公,進宮面君。他一年可以去三次,每次都帶著很大的商隊,然後吃住在驛站。進一趟京就可以大賺一筆。所以張居正改革在節省開支一項上就要求非公務不許住驛站,而且朝廷只包本人食宿,隨從的要自掏腰包補上。這位衍聖公便不那麼熱衷於進京面聖了。而張居正每年還當真給國庫剩下了一大筆銀子。因為佔公家這種便宜的人實在是不少。
不過,她跟魏楹這麼帶六個下人倒還不算過分的。甚至那驛丞看到他們人這麼少還頗詫異的樣子。不過也只詫異了那麼一下便熱情的安頓他們,很快便弄來了熱騰騰的飯菜,然後又供應了熱水。這些就是公務員的福利了,沈寄這回作為家屬也跟著享受了一次。
他們在十月的中旬回到了淮陽老家,這近三年淮陽老宅的人也有不少變化。首先就是十五叔的兒子滿月了,二夫人的長子娶妻生子了,次子也即將完婚。四嬸孃的兒子六弟魏柏參加了今年的會試,只是不幸落榜,現在回家繼續攻讀等待下一科再考。那個代二夫人交《女誡》和荊條給沈寄的三堂妹已經嫁人……這麼大一個家族,這麼多房人,這些婚喪嫁娶的日常事務真是不一而足。
這一次,出大門來迎接他們的馬車的依然是魏柏,馬車停下他便迎了上來,“大哥大嫂一路辛苦。”
魏楹笑笑,“比起上次,好多了。多謝六弟相迎,我們一道去看祖父吧。大夫怎麼說?”
“就說是上了春秋的人了,保養為上。”
沈寄皺皺眉頭,一邊安排凝碧等人隨著來接的老宅下人先把行李搬回梨香院,一邊跟上前頭兩兄弟。夫妻二人進了老太爺的屋子,迎面撲來便是一股陳腐久病的氣息,沈寄跟著魏楹在床上跪下,抬眼望去,老太爺蒼白瘦削人都變形了。
陳姨娘在床前伺候湯藥,福身在老太爺耳邊道:“老太爺,大爺大奶奶回來看您了。”
老太爺睜開眼,看到魏楹露出了一個乾癟的笑意,朝他伸出了手,魏楹膝行兩步過去兩手握住那隻枯瘦的手,“祖父,楹兒回來了。”
“好好!”
沈寄心頭也是一陣難過,陳姨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