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捨得所以才這麼黏糊。說起來,他們做真夫妻也不過才兩個多月的時間。
最後魏楹也知道她被累壞了,回覆了力氣就抱著她翻了個身,變成兩人側身相擁,就這麼抱著她睡了一晚上。以前她耍賴讓他背,他都不肯的,那日卻揹著她從西廂房一直回到臥室。現在回想起來,在她心底的小別,在他那裡說不定就是生離死別了。這段時日她多少也打聽到了南園縣的狀況。魏楹是不是覺得自己回不來了啊。
一想到這裡,沈寄就自責自己居然一點都沒察覺他的心思。
要問沈寄怕不怕南園縣真的猛於虎,還是有點的。可是,那個縣不是還有那麼多人口麼,也不至於是個見人就砍的亂世吧。也許只是外頭的傳言言過其實了。那裡的山賊也不是那麼沒人性。再說了,自己不是還帶了這麼多人麼。有自家的小廝,有志遠鏢局的鏢師,還有十一叔特地派來一路保護的人。而且,並不是都一道走,跟著她馬車走的就是自家小廝。其他的人,鏢局的扮作走鏢遠遠綴著。十一叔府上的人扮作了行商先行一步。大家相隔不遠,有什麼馬上可以來幫忙。晚間基本也是住在一個客棧裡,包三個院子。能挨在一起就挨在一起,不行只要比較近也可以。這樣子一路還算平安,至少那林衙內是沒有出現找麻煩。聽說他的親事也定下來了,這就好。最好保佑他娶到一個夏金桂。
她給魏楹寫了一封信,直等到上路了才讓人去寄。這樣等到他收到信她應該也走了一半了。也或者,十一叔已經去信通知他了,應該是這樣的。
他見到自己應該不是很高興,不過她才不要被他這麼安排呢。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在哪裡她就跟到哪裡。兩地分居是不行的。要是不想跟她在一處,那就一開始別來招惹她。
沈寄至此就是內心深處也沒有勸動魏楹辭官的念頭了,不是不想而是知道不可能。對於魏楹而言,當官已經不只是當官本身這麼簡單了。只有當官他在族中的地位才會超然,才有人靠過來想靠著長房扳倒二房,也才有人幫著查婆母當年的冤情。只有當官,他一生的抱負才能得到施展。人生價值才能得以體現。對一個男人而言,這是最重要的事了。
還是那句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輩子她要努力做一個合格的官太太。
**月的天色秋高氣爽,比魏楹趕往蜀中的時候氣候宜人多了。這回沈寄是一心趕路,和上次回老宅完全的不同。所以,雖然道路艱險,她依然是儘可能每天多走一些。半個月就走到了蜀地邊界。只可惜到最後入蜀以後,別說馬車有些山路窄得連平常上山下山的窄轎都沒法坐。一行人,女子都是坐了蜀中一種被稱為滑竿的交通工具,在上頭一顛一顛的,而小廝等人步行,東西則請了背山工幫著背。這個速度自然就快不起來了。
魏大娘坐在滑竿上,一開始緊張的用兩手握著旁邊,眼不敢往旁邊看,最後索性閉了起來。沈寄前世到過四川,坐的高速公路。所以對蜀道難體會不深,這一次也是在滑竿上膽戰心驚的。再看看旁的人,個個色變。
這一次離京,魏大娘堅持一起來,沈寄索性把繡坊打給了柳氏,後者覺得有利可圖便連同繡娘一起接手過去,給了沈寄一個還算公道的價錢。沈寄便把其中三成的銀子以魏大娘的名義存到錢莊,因為她為此付出了不少的心血。魏大娘一開始不要,說一直都在虧銀子。沈寄說打出去統共算下來還有三百兩的賺頭,所以於情於理都該分她一份。就像當初賣福氣結賣魚丸湯賣春聯大家分成一樣。魏大娘想到那些相互扶持,甚至可以說剝削沈寄勞力的往事,便笑著收下了一百兩的銀票。如今她名分是姨娘,沈寄也只能按一個姨娘四兩銀子的月例給她。所以魏大娘手頭是沒什麼錢的。所以這次能名正言順的分銀子給她,便給了她一百兩讓她自己收著。有時候,什麼都是虛的,手裡有銀子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