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內宅打理的,但是也要給一家之主過個目。
魏楹一目十行瀏覽了一遍,讚賞的道:“嗯,你想的比我周到。就按你說的辦就是了。”有沈寄這麼個賢內助在,他可以放心的把這些事都交給她去辦。自己全力以赴在仕途上打拼,不用再分心
沈寄便把單子交給挽翠,讓她拿出去。採辦處自然是依著單子採買禮物,賬房也記下這幾筆每本都有的開支,並且把銀子撥給龐管事。
魏楹之前看沈寄那一眼,是因為他覺得有些奇怪,沈寄對於乃父似乎情分上淡了一些。雖然她從前也按著四時八節的去燒紙錢,可是她剛醒的時候表現的就不是那麼悲痛欲絕,後來那些作為也像是交差而已。
這是不是親爹,再是做戲做得像,還是不會真的感同身受。所以,那個時候芝麻包子才會產生了懷疑。後來沈寄的種種表現,也在在說明她不是簡單莊戶人家能教養出來的。他一直都認為沈寄應該是有來歷的人。可是她只推說什麼前事都忘了。
倒不是說魏楹看不起沈寄的出身,而是疑點太多了。別人只以為沈寄讀書認字這些都是他教的,他自己卻是很清楚的。
今日他也是因為想著要回老宅過年才想起岳父的遺骸還寄存在廟裡的。可沈寄卻是也沒提過這件事。這就有些古怪了。要是說一下子動用上千兩銀子她不便開口也不對。之前開鋪子,她直接就花出去兩千多。
這些年,魏楹一直在等著沈寄什麼時候能完全信任自己,把她的身世來歷告訴他。此刻看起來她是一點也往那上頭想去。算了,自己提出這件事本是真心,也不是為了刺探。小寄如果真的沒有來歷沒有靠山也沒有關係,還有他嘛。這樣子她才會全心全意的依賴自己。她沒有父兄可以倚仗,自己更是要好好的對待她才是。日久見人心,相信總有一日,她會肯把那些都告訴自己的。這麼一想,魏楹也就不在心頭再糾結這件事了。
三日後,一應事務準備齊全,龐管事便帶著兩個小廝和滿車的禮物出發了。府裡下人對沈寄愈發的恭敬。沈寄知道這是因為魏楹這個表態的緣由。人性裡就有見風使舵這一項本能的。如今,魏府世僕的氣焰不像以前那麼高漲,府裡又進了許多新人,沈寄在內宅主管的位置上安置了另一個較為本分的世僕忠叔,他就是魏楹乳母李嬤嬤的男人。做事的能力也是盡有的,只是之前一直因為同魏楹的關係被二夫人壓制。一開始人還有些放不開,不過如今經的事漸漸多了,他也逐漸有了一府內宅主管的氣勢。李嬤嬤一家對沈寄是感恩戴德,忠叔也盡心辦事。沈寄做事更加的順手起來。
因為家裡人多了,魏楹起的那兩排房子也不夠住了。沈寄便把後門那條街上的屋宅或租或買了下來。府裡住的都是單身的男僕女僕,後門就安置一家子都在這裡當差的,要接了親人來住也可以。這樣府裡的宿處可以從四人間變成兩人間,那些成了家的也能更加安心的做事。這個家便越來越像樣起來。
定下回去過年後,沈寄便加緊複習魏家的親戚圖譜。魏楹回去過,晚間沈寄便拉著他給她講各人秉性。他接觸的自然多是男子,她要打交道的是內宅婦人。不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瞭解一下她們的男人、兒子還是有必要的。從他的一些描述裡,她揣測得出來,二夫人把持一大家子的中饋,對其他各房的用度卡得是比較緊的。這也難怪七夫人會趁機在他們撈上一筆了。
可以想見,二房對於魏楹活著回去,從他們手裡挖出幾千兩銀子並他母親陪嫁的莊子鋪子,二房的心頭是在滴血啊。那些東西,其實過去也多虧了他們儲存著,至少大產業上沒有偏差。大概他們是覺得這些東西以後屬於他們過繼給長房的幼子的吧,結果為魏楹白做了嫁衣裳。他們可不會想著自己歷年從那些產業裡已經得了多少好處,就會覺得到手的肥鴨子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