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府上的內宅總管陳復送她的。”
“把陳復給我拖上來。”魏楹一拍桌案,外頭訓練有素的家丁立時應了聲‘是’就下去了兩個。
沈寄叫了顧媽媽過來,“你看看,認不認得這個東西?”
顧媽媽看了看,“不認得,不過我記得清點庫房的時候上頭記載有這麼一隻玳瑁釵損毀了,我還看到了殘片。”
記為損毀,還有殘片,可如今東西卻是流落出府,還戴在了青樓女子的頭上。這不是監守自盜是什麼?是挺簡單的栽贓嫁禍啊,怪不得魏楹都不屑於講給她聽。
一時間,議事廳裡燈火通明,所有下人都被召集過來。而曾經威風凜凜的內宅總管陳復則灰頭土臉衣衫不整的被家丁拖了上來。這可是老趙頭親自調*教出的家丁,孔武有力。
沈寄是坐在屏風後頭,這件事發生在她嫁過來之前,而且事涉他亡母遺物,由魏楹親自處理。
“爺,奴才自問一直兢兢業業,如今爺遣人如捉拿小雞一般對待奴才,好歹讓奴才死也死個明白。”陳復從地上站起,故意沒有去整理被拉扯得亂糟糟的衣服,心頭卻在嘀咕,到底是什麼事,還把滿府下人都叫了來。他做的事,應該沒發才是。
那些僕人也是個個莫名,尤其是魏宅世僕,多多少少都起了些兔死狐悲之感。所謂世僕,在主人家做了數代,比起新買進府裡的僕從那是要多些臉面的。如今堂堂一個內宅總管竟然被當著這麼多人羞辱。
魏楹站起來,“姨奶奶請到了麼?”
喜兒便扶著魏大娘到近前來,“爺,姨奶奶在這裡。”
沈寄讓人在她的下首給魏大娘安了一張凳子。自從發生了魏大娘想把喜兒給魏楹做妾的事,雖然她沒有有心拿捏,但是心頭的親密卻少了許多,也沒有再時時的過去看魏大娘了。
魏楹道:“把東西拿去給姨奶奶認認。”
光是一個十五叔,而且那個時候他看到東西的時候年幼,旁人還可以說他是不是看錯了。那東西這些年沒入公中,不知歸了哪房的人,也很少有人見到過。之前族裡發還魏楹財產的時候才尋了回來的。運送上京的途中搬運不慎損毀的。
魏大娘接過遞到面前的釵,開始有些莫名其妙,辨認了半日才道:“這是大夫人的東西。”雖然族裡不認,但至少在魏楹的府中,人人都須以‘大夫人’的名義來稱呼他的母親。
十五叔道:“大侄子,你還怕我是認錯了不成。我小時候時常開了大嫂的首飾匣子來玩的。”
“多一個見證總是好的。十五叔勿怪。”魏楹輕道。然後拿起玳瑁釵,“這個釵子是我亡母的東西,前幾個月族裡發還的。家裡的賬冊上記的是損毀,還有碎片為證。如今,被十五老爺在一個青樓女子頭上看到,這才知道家裡出了吃裡扒外監守自盜的好奴才。”目光狠狠的直視陳復。
十五叔不便把青樓女子帶來,只拿來了她簽字畫押的供詞。那上頭說了是陳復給她的東西,讓她好生收著,不要拿出去給人看。只是她見真是好東西,而且青樓之間互相炫耀也是常事,便告訴了自家姐妹云云。
下頭一陣小聲的驚訝聲、議論聲。魏楹目光掃過去,也不見如何兇狠,卻是立時就滿場鴉雀無聲。
“洪總管,這樣吃裡扒外的奴才該怎麼處置?”
洪昇邁出一步,還未及答話,陳復已喊起冤來:“爺,奴才冤枉,此事與奴才無關。”心頭卻想起幾日前相熟的粉頭同他討了一隻好釵,可斷斷不是這玳瑁釵啊。他是貪了魏楹的財物,但他為人精明,拿得都是現銀。而且就算他拿了這玳瑁釵,也不敢拿出去送給粉頭啊。這是有人刻意栽贓。這是做好的套子給他,這盆汙水斷難洗清。因為真正拿了這玳瑁釵又不知為何丟失的人是不會站出來說明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