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子,狐疑的道:“你不是想打退堂鼓了吧?”聲音裡有一絲緊繃。新嫁娘就要開始掌管一府中饋,而且還有那麼多人明的暗的遠的近的刁難使絆子,是太辛苦了。嫁誰都不會比嫁他更辛苦。是他自私,可是無論如何,這條道上,他想有沈寄作陪。
“說什麼呢,怎麼會呢。這才哪到哪啊。放心吧,魏大人你不喊退堂,妾身不敢打退堂鼓的。”
“別亂開玩笑,什麼我喊退堂你打退堂鼓的。”
沈寄也側過身與他面對,“難說哦,你看我可是從一開始就犯了善妒這一條的啊,七出之一呢。”
魏楹看她笑顏如花,心頭的擔憂放下,警告道:“我告訴你,大晚上的別這麼看著我。回頭出事了別怨我。什麼七出啊,善妒啊,以後不許再說了。”說完眼不見心不煩的背轉過身。
沈寄悶笑了兩聲,還真是不敢招他,乖乖睡覺。
魏楹聽她呼吸逐漸沉穩下來,這才定下心神。明日要陪沈寄回門,後日他就該回翰林院當值了。拉過被子要睡覺,卻又心有不甘的伸出手把沈寄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在了懷裡,“我是有老婆的人。”吃不到總要抱得到吧。
第二日依然同前一日一樣,沈寄坐在旁邊看七夫人處理事務。有了昨天李嬤嬤捱打的那一出,今天下人回事的效率都高多了。昨天明顯有人把話往深裡說,好讓沈寄聽不太懂。今天卻是要深入淺出多了。
例行的事問完,七夫人側頭問沈寄,“回門的事準備好了麼?說起來真該向林夫人告一聲罪,你還是新嫁娘呢,就拉著你一起做這些。偏巧我這風寒又不見好。”
“嬸孃要保重才是,真怕你累壞了,七叔上京問罪,我們可擔待不起啊。還是請個大夫來看看吧。”
七夫人想了一下,“也好。”
沈寄便拿起七夫人擱在身前的對牌,“來人,去請個好大夫家來,替七夫人診脈。”
魏楹派了人來叫沈寄,說是時辰差不多了。本來今天他讓她不必過來,可沈寄說做事總不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七夫人拍拍她的手,“快去吧,別讓親家太太久等。”心頭卻嗤笑,不過是為了辦喜事的時候說著好聽些認的乾親,竟然弄得跟真的一樣。真的假的,能一樣麼。如果真是林夫人的女兒,嫁過來第二天就開始學習中饋,她還能坐的住,怕不早派人過來問了。這乾的,即便撐腰也是有限的。
沈寄答應著起身,一邊告訴七夫人身邊的人,一會兒大夫說了什麼都記住,她回來了要問的。
七夫人心道,個小丫頭片子,表面功夫倒也是做到家了。如果不是今天回門,怕是還要候在一邊親自聽聽大夫怎麼說呢。自己可是裝病,當然要趁她不在府裡的時候請大夫了。不裝這個病怎麼好名正言順的把家務這麼快就甩給沈寄。她辦這場婚事,名和利都已經到手,何必還在這府裡蹉跎。如今,長房跟二房已經是旗幟鮮明的對上了。他們這些庶出的可不想摻和進去。不然,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沈寄回到屋裡,屋裡沒有丫頭伺候,魏楹正饒有興致的在幫她配衣服、首飾。她看看自己的一身,還行啊,通身的華貴內斂。再要富貴了,她十三四歲的年紀穿著就不太像了。這還是新婚期間不得不盛裝,不然她這麼多東西她實在不想掛身上頭上的。
魏楹朝她招手,“來,換上這身,就該出發了。”小寄總是說東西戴多了她累,成親那天把她累慘了。可誰家新婦、官太太像她這麼樸素的。平日裡也就算了,由得她高興。可這回門,林家的親眷在京的都會到的,這直接關係他的臉面啊。
沈寄一看魏楹的臉色,就知道沒得商量,再看鐘漏,因為陪著七夫人回屋給大夫診治也耽擱了不少時間,不趕緊換就真的有點來不及了。只得拿著大紅遍地織金通袖衫進去自己換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