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林貴和調入上京府任巡撫,彬州大營的主帥換成了蕭一鳴,林是秦王的人,蕭卻是平王的人,衡州大營主帥一直空缺,從副將裡將劉蒙提拔上來,他是玉太傅的關門弟子,這一東一西兩處人馬如今是對峙之勢……”
“西月內亂裡,薄野宗啟背後有秦王的影子,老皇帝豈會不知?他如今更怕兒子們窩裡反。”歐陽錚的下頜抵著花溪的額頭:“過了大祭你還是回西月去。”
他不放心花溪,今日開始,便是一場硬仗,花溪剛經歷過西月兇險的戰事,他不捨得再讓她面對另一場陰謀角鬥。
花溪低低應了一聲,她留在上京,皇帝動了念頭要發兵,自己性命不保外還會拖累歐陽家,想想剛剛回到大華便遇到此事,花溪心中一片愴然,不知幾時才能平靜過日子。
歐陽錚抱著她仰面躺著,一下下撫著她的頭,輕聲說:“莫怕,你不會有事!這些紛亂很快就會結束的,我還要守著你過一輩子呢……”
第228章 祭祖
氣勢恢宏的太廟前,皇帝立在那高臺之上,手執黃絹宣讀著祭天文書。底下跪滿了王公貴族、文武百官,一個個躬身垂首聽著那冗長的祭文,不知是聚精會神還是昏昏欲睡,總之看起來倒還算莊嚴肅穆。
宣讀完祭文,獻上三牲祭品,眾人山呼叩拜,伏地起身,忽然有人高呼了一聲:“啊,流——淚——,流血淚!”
眾人向祭壇上一看,紛紛發出訝異的抽氣聲,只見祭壇上三牲祭品眼中流下了血淚,這可是大凶之兆。
花溪身子一僵,偷偷抬頭看見高臺上皇帝冷凝著臉,目光掃到下首某個地方,手貼著胸口,似隱忍著怒氣,忽然大聲喝道:“擺駕回宮!”
順著皇帝的目光看過去,那處跪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尹元燁和歐陽錚。此次祭祀大典雖有禮部承辦,但主理之職皇帝交給了泰王,並指歐陽錚協理,這時出事,歐陽錚必定難逃罪責。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好好的祭天大典就這樣草草結束,皇帝憤然離去,皇后帶領嬪妃隨之離開,現場的場面一時慌亂不堪。
花溪焦急地望了歐陽錚一眼,而歐陽錚正好抬起頭看向這裡,四目相對,他投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唇角微微揚起。
皇帝終於走了,不過誰都知道接下來要迎接的將是真正的雷霆之怒。
馬車裡,花溪靠著歐陽錚坐著,手放在他的手上,不自覺地握緊,輕聲問道:“出了這事,你……”
歐陽錚只覺手上微涼,大掌包裹起她的手,放到嘴上哈了口氣,又捏著掌心搓了搓,“今兒風大,出來時你怎不多穿些,手這麼涼。”
花溪愣住了,忘了說話。
就這樣,一個搓著另一個微涼的手要捂熱它,而一個則靜靜地看著另一個,兩人都沒說話。直到花溪的手恢復了溫度,歐陽錚才滿意地點點頭,“趕明兒再碰上我一夜未回,你再不注意身子,我定要罰你。”
歐陽錚這般行止讓外人看去定會大吃一驚,他素來冷漠,並不似與他齊名的洛東王世子陳鴻飛那般風光霽月,更不像尹郡王的溫柔親和,就連說這樣的貼心的話語氣都沒有旁人的輕柔,如清冷的河水,脈脈流動,無波無瀾,不過卻別有一番溫情流二輕二輕轉,花溪心中一顫,身體裡似乎湧出一股融融的暖流,安撫了那些許的惶恐和不安。
就在花溪要開口時,車子突然停下,是王府里歐陽錚書房侍奉文書的小廝,滿頭大汗地來報信,“爺,宮裡來人讓你即刻進宮。承郡王也派人來了,讓您自個兒小心。”
花溪不自覺地抓緊了歐陽錚的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最後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句:“我在家等你!”
歐陽錚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唇角笑意飛揚,“嗯!等我回來!”
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