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一聲,“五姐,你這話是想讓我恭喜你呢?還是你要繼續扮可憐,裝著認打認罰呢?你不覺得這時候給我說這些已然無用了嗎?!若你來炫耀,大可不必。我還有自知之名,不屑用那些下作的手段。我勸你還是想想回去怎麼跟祖母和父親解釋,今兒慕家的臉可全都讓你丟盡了!”
韻琳又睨了眼玉蕊,輕哼了一聲,“當五姐的丫鬟還真可憐!總是要替主子受過……”說完,甩袖出門去了。
這情形讓花溪呆愣了一刻,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玉蕊被韻琳的話嚇到了,身子一哆嗦,差點沒扶住韻欣。
韻欣抓住她的腕子,冷聲道:“你個賤蹄子,往上爬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般膽怯,這會就這點出息?還不扶住了!”
玉蕊扶著惱怒的韻欣往門外走去。
待兩人出了門,韻寧低聲咒罵了一句:“還沒應承什麼呢,都跟自己要進王府了似的……”語氣酸酸的,神情中分明帶著嫉妒。
“七姐,咱們也走吧。”花溪沒事人一樣上前拉了拉韻寧。
韻寧點點頭,跟花溪一起往外走,時不時地偷眼瞅瞅花溪,見她面無異色,一言不發,好像真的一點都不好奇似的。
韻寧想說點什麼,見她一臉淡然,心裡憋得難受,這人剛剛進來時還擔心韻欣落水,怎麼這會子連問都不問一聲了?
韻寧終是沒忍住,眼珠子轉了轉,沒好氣地嘟囔:“哎,府裡好不容易安生幾日,五姐怎麼又鬧出這檔子事來?剛換的丫鬟又遭罪了。花溪,我偷偷跟你說,今兒五姐不是落水。”
“哦?”花溪有些驚訝,“是嗎?”
韻寧見花溪有了反應,忙壓低了聲音,湊到她耳邊說道:“詩會開始你就走了,後頭泰王妃飲宴,你也不再。宴席上,侍女不小心弄髒了五姐的衣裳,泰王妃就讓人帶五姐下去換衣裳。可不曉得怎麼回事,這人去換了衣裳就沒見回來。後來還是戚姑娘隨行的丫鬟說在賞花樓不遠的落梅居前瞧見了五姐。我們便去尋她,誰知道等到了落梅居,卻看見五姐跟……”
說到這,韻寧突然頓住了,想起當時那場景,不由臉紅心跳,又羞又臊,不知如何開口。
花溪猜到八九分,知道韻寧欲言又止是礙著臉皮薄說不出口,便說:“七姐不願說,就不必說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韻寧不吐不快,梗著脖子搖搖頭,叮囑花溪說:“哎呀,我說了你不傳揚出去就是了。”
“哦!”花溪看著前路隨意應了一聲。
韻寧瞥了瞥周圍,見無人才小心翼翼說道:“當時五姐跟平王在一起……衣衫不整的,我、七姐、婉蘭和幼蘭都在,更要命的是戚姑娘也跟去了……今兒上晌我才聽大伯和爹說起,宮裡已經把戚姑娘訂給了平王做正妃。你說這不是打人家的臉嗎?戚家哪裡是好相與的……五姐也太不檢點了,上回祖母過壽鬧了那麼一出,這回又去勾引平王,真是把府裡的臉都丟盡了!你瞧瞧她,做錯了還那般張狂樣,就好像明兒就進王府了……”
韻寧絮絮叨叨的,越說越怨憤,好像是韻欣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一般。
花溪沒理會韻寧的不忿,心底冷笑,若是沒聽見桃花小築裡那兩位的話,自己也以為這是韻欣故技重施。只是韻欣這回確實是被人利用,不過她自己心裡該是心甘情願去順水推舟吧。
而韻琳為了平王跟戚三娘套了那麼久的近乎,到頭來白忙活了一場,所以才會那般氣憤。至於韻寧嘛,如此“大肆”宣揚不該亂說的“醜事”,還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上次她自己失手打翻了湯碗,想去搞一場邂逅,結果最後不知是被韻琳還是韻欣算計了沒成事。今日韻欣卻來了個“昨日重現”,還給弄成了,以她的脾氣不生氣、以她的脾氣不給韻欣抹黑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