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費心費力想去為那段歷史去做些什麼,只想著過好自己的日子,努力擺脫紅樓悲劇。只是這紅樓也是依託著前清半真半幻,原先在榮國府還不太著意,此次遠赴廣東才深有感悟。種田,並不代表能放過到了眼前的禍害。不然,別說遺禍子孫後代,就是自己也要唾棄自己。
賈政在這裡翻騰,那夥計卻見賈政紋絲不動,以為賈政不知這福壽膏為何物,還在絮叨,無外是這物如何金貴,這樣一小塊抵得上一樣大小的金子;又說用了以後如何的飄飄欲仙,竟成了活神仙;還說這物如何的緊俏。多少高官大族都尋訪著此物等等。
賈政已是回過神來,那耐煩聽著夥計絮絮叨叨,因已打定主意,索性開始套話,那成想不知是這夥計口風緊還是確實所知不多,竟沒多少有用的。為了下餌,賈政當下還是買了一塊。
出了店門也無心再逛,讓福綿清了清身後,又留了唐宣盯著,就直接回府了。等在書房坐下請師爺商議,才發覺福壽膏這名字雖不太知曉,但是提及鴉片,卻都知道的。邢明還直言,早在先皇時,就有智者上書言這鴉片乃是毒物,幾番作為,讓先皇下了禁止令,除了極少量的官府行文用於皇商醫藥行走,其餘是不見的。今日隨便就碰上這個買賣,還能如此輕忽的採買這一塊,實在是大有蹊蹺。是有人做局。還是真的鴉片氾濫?
賈政早有想法,不管是哪一種,他都理應向皇上呈報,不加猜測,只就事論事。當下商量定,賈政寫明此行,再根據前世的禁毒宣傳洋洋灑灑寫了此物的害處,再合著採買的那一塊一起密封,行密摺特權加急送往京中。此邊,派下人手暗訪,一是摸清那家鋪子的背景,盯著進貨渠道,二是查詢是否還有其他的店鋪也在兜售此物。因不好動用官方的人馬,賈政只得讓福綿金慄玉版幾個領著自己人私下探訪。護衛不能曝光,等四下無人時,才招來吩咐如此行事。
只是這事行來不易,等子肜都來了還沒有什麼進展。子肜聽著這一通述說,也幫著分析,照她看來,這鴉片之事是別人的佈局的可能性不大,一來那日進店之事隨性而為,二來那夥計引他入內也沒事先謀劃的樣子,說白了,一切都是賈政主動的。再者,幾日來細細偵緝,倒也另外發現了幾家大鋪子有販賣鴉片的痕跡。所以不太可能是有人佈局,再說了,就算是有人暗中行事,那又圖謀什麼?既然現在想不通。不如撩開手,反正他們小心行事,又憑本心做事,還在皇上那裡報了備,那還為那些無影之事擔心什麼?
一會兒,夫妻倆的話又繞到那前任身上去了。一開始這人是拖拖拉拉的,看賈政無意孝敬,交接行事就萬般馬虎,偏生賈政交待下去要辦事認真,這一一清點起來又頗費時日,一來二去的那位上京的時日就吃緊了。那人又馬上對著賈政和言悅色,言語間透著親熱,拜託賈政快些接手,那先前拖拉無禮之人好似不是他似的。賈政哪裡吃他這一套,本又是最恨這種棺材裡伸手的人,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這人就急了,話裡話外透著賈政存心刁難的意思。賈政哪容得他潑汙水,笑著請各位同僚下屬吃飯,還把上官一同請來,杯盞之間就把前情分說地一乾二淨,又透著就事論事,無意間透露一二的樣子。
那些人豈有不明白這前任的做派的,本就抱著看笑話的心思。原以為賈政是一板一眼行事認真不知變通之人,這頓酒下來又發覺賈政原來並不是木奈之人,只是行事剛直罷了。這本就是賈政要給他們留的印象。所以說,這通酒飯收效甚好。
最後那前任沒了法子,請人說合,賈政說了為聖上辦事豈可馬虎,但他也不是不通情理,行事依舊,只是可以加班加點,只是那些下面人的辛苦,還是讓前任自己說去。後來那人對下面又是說好話又是天天好酒好菜的供著。緊趕慢趕才把事情撕擄乾淨,最後一算銀子,又讓他心疼得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