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看著不信,她就不妨激上一激,於是說道:“看著大爺的聲氣,像是不信我的話啊。那也沒什麼,畢竟這些事說起來都是不體面的,我也不願意大爺沾手,只是大太太這樣死命的求我,我倒是不好推託。即這麼著,不如大爺往西府裡過一過,當著大老爺的面把這是給推了,省得參合在裡面。就有什麼責怪,一切就推在我的頭上,說是我不懂事給罵幾句也就完事了。”說著臉帶委屈的看這賈珍。
賈珍聽了這說話就覺得有些鬆動,上午他也聽說了賈璉捱了大老爺的幾句話,看來這事是有幾分可能的,再看著媳婦那委屈的樣子就有些軟了,不該這樣不信她。尤氏最會察言觀色,到了這裡,為了讓賈珍相信,狠了狠心,就拿出一些今兒得的東西給賈珍過目,說道:“大太太硬是塞給我的,我也實在是沒了法子,這回子大爺既然要去大老爺面前說話,好歹替我把這些個東西還了回去,不然,還以為我賣了妹妹似的。”
到這裡,賈珍算是完全相信這最起碼也是大太太的意思,又聯想著今日裡聽來的小話,自以為猜明白了,大老爺就算是沒發話,也是默許了的,不然,怎麼回為了大太太而說了璉二?還有,以這大太太那個小氣性子怎麼捨得拿出這些個東西來,看來就是大老爺讓給的啊。再說了,就算大老爺沒這麼示意,有大太太發話了,自己難道真得到大老爺面前去問?不管是與不是,這樣當面去說自己保管討不了好,大老爺有這個意思,那自己就明著打臉了,沒這個意思,自己又要被遷怒。
其實,賈珍這是估低了女人為了一些自己的執念而發的狠勁,不管是大太太這時捨出的東西也好,還是尤氏的刻意謀算也好,就是一步一步把這事給做了下來。賈珍完全沒防著尤氏,自然不會想到這尤氏吃準了他的性子,她這個丈夫,平時能躲著西府裡的二位老爺多遠就多遠,怎麼還會自己上趕著去說話,又是為了推掉差事,這不是自己找罵挨嗎?不過反正這一場漏洞百出的事情就這麼被認了下來。
不過賈珍既然信了這話,想到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就要被舍了出去,心裡又捨不得了。又想著,這二姐兒已經被自己梳攏過了,這讓弟弟接著吃二茬,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可是這些又實在是說不出口,看著尤氏那一心為他,又是委屈又是大義凌然的樣子,心裡也就是愧疚得很了。罷了,無非是一個容易上手的女子罷了,雖然新鮮勁兒還沒過去,但是既這麼容易上手,可見不是個好貨,到底是個拖油瓶沒教養的,沒地為了她反而讓自己老婆傷心的。而且這畢竟不是什麼體面事,不說也罷。至於璉二那裡,想些法子瞞了,淅瀝呼嚕的讓他上了套也就得了,不是大太太說了嗎,本來就要用些手段使他上鉤了,弄個酒醉什麼的,再弄幾滴雞鴨血什麼的,就說成了事,由不得他不信。雖然有點虧欠,以後頂多再送幾個好的給他不就完事了嗎?
關鍵是得讓二姐兒怎麼守口怎麼幫著做套。想到這裡,賈珍也就笑著對尤氏說到:“看你說的是個什麼話,既然長輩吩咐了,咱們做小輩的只有照著吩咐去做的份兒。長輩既然賞賜給了你,你收這就是了,那裡那許多亂七八糟的想頭。我看這事對妹妹來說,也是個好的,現在岳母及妹妹雖然得了我們的照應,日子還過得去,但總有要嫁人的,只是這話雖怕你聽了不高興,畢竟妹妹的身世不太高,這夫家也不是什麼富貴的,日後跟著人吃苦受累,不說你,我想著也是不忍的。現如今進了咱們這等的人家,雖是個偏房,那也是享福的了。在一個,你還是我這府裡的大*奶呢,你妹妹日後腰桿子也能硬氣,而且我們兄弟也更是親近了呢。只是事前要花些手段,這還是要好好同妹妹說和,省得她抹不開臉來。”
尤氏見他輕易的就送了口,心裡既是高興又是心酸的,高興的是總算要除了個隱患,而心酸的又是這男人竟如此輕易的就把個女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