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夢麟看到蔣方舟,連步子都不帶頓一下,直接抬腳進了電梯。
蔣方舟這下慌了神,兒子這是在怪他吶!
他一拍大腿慌忙就朝電梯上跑,嘴裡喊著:&ldo;小麟!小麟!爸爸在這兒!&rdo;
蔣夢麟皺著眉,卻不好裝作沒看見了,半冷不熱地把邁進升降梯的腿縮了回來,眼皮子一抬:&ldo;喲,真巧。&rdo;
跟在後面的劉雅臉色立刻難看到極點。她一瞧見蔣夢麟,心裡就止不住地害怕,蔣夢麟劃得那一刀又快又狠,直直地在她心裡留下了一道慘烈的大疤!在蔣夢麟面前,劉雅說什麼也硬氣不起來,索性不往前走,遠遠地墜在了後面。
蔣方舟自然感覺到了兒子的疏離,心下立刻一涼,悔意更甚。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原本好好的家一定要拆散,卻娶回來一個比李月玲還要木訥的女人!連唯一的兒子都不和他親近了!
這就是劉雅的功夫還不到家了。人吶,裝模作樣一天兩天,還是遊刃有餘的,可要是讓她一如往昔地裝模作樣一兩年,沒有一定的功力,還真是有點困難。更何況,劉雅的日子,除了那道傷,實在是順遂地很,久而久之,不免就放輕了戒備,慢慢顯露出許多從前的惡習來。
要不怎麼說呢。軟綿綿的鼻音、舉手投足的優雅典範、眼波流轉和雙頰輕紅,能是與生俱來的嗎?!要維持這個,可不是一般的累,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劉雅又何苦要這樣委屈自己呢?
一個官家小姐,從小就在一手遮天的父親的保護下橫行霸道,要什麼有什麼,難免會養成一些惡習。比如……揮金如土,再比如,強烈的掌控欲。
劉雅的掌控欲和佔有慾,不是一般的強,蔣方舟平日出去應酬,過了晚七點,那查崗的電話是完全不帶停的,十分鐘一個,絕對不可能低於這個頻率。打不通?關機?有什麼好怕的,直接打電話給助理、秘書,他們總不可能關機吧?
到公司巡視一圈,直接開除了幾個盤正條順的女前臺,換上幾個倒胃口的中年婦女,還口口聲聲是蔣方舟作風不正派。
幾次下來,蔣方舟只覺得自己衰老地更快了,簡直對自己以前和劉雅生死不移的愛情覺得無法理解。
那個時候的自己,一定是中邪了!
&ldo;小麟……&rdo;蔣方舟的精神有點萎靡,即便是筆挺的啤酒肚和紅光艷艷的酒糟鼻也沒能掩飾住他眼裡的疲憊,&ldo;挺久沒見到你了,你怎麼樣?&rdo;
蔣夢麟厭惡地掃了一眼蔣方舟已經有點微禿的腦門兒,皺了皺眉頭:&ldo;我挺好的,確實好久沒見,不過我現在有事兒,不如咱們改天遇上了再聊?&rdo;
蔣方舟被蔣夢麟毫不掩飾生疏的話噎地一滯。
劉力揚哼笑著開口:&ldo;小麟,你怎麼跟爸爸說話的?大過年的,你被跟吃了火藥似的。你平時在學校裡對我不尊敬,我都不說什麼,但對長輩你可不能這個態度。&rdo;
蔣方舟對劉力揚隱含教訓的話聽得皺起眉頭‐‐
我兒子,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拖油瓶來教訓了?
但聽到後面的話,蔣方舟又頗有些吃驚:&ldo;學校?小麟現在在讀大學?&rdo;
怎麼可能,蔣夢麟現在才……十六歲吧?
蔣夢麟好像才看到劉力揚的樣子,驚訝地挑起眉頭,對面色尷尬的蔣方舟開口:&ldo;這位是……?&rdo;
他轉過頭,故作好奇地看著劉力揚:&ldo;劉同學平時在學校揮金如土,出手大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