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怎麼生氣,對蔣母也不到記仇的程度,當下就撲了上去揚聲問道:&ldo;怎麼了?哪裡還有不舒服的嗎?&rdo;他按動了床頭的電鈴,頗有些擔憂地低頭看了眼自家母親紅彤彤的眼睛,微微嘆了一口氣。
這個媽媽,怎麼總是記不住教訓呢?
&ldo;娃……&rdo;蔣母哽咽著伸出手來虛虛的攬著兒子的腰,低聲哭泣,&ldo;是孃的錯,娘簡直瞎了眼,還把豺狼當忠犬,那群人……我再不去管他們了!&rdo;
一心敬愛敬畏的父母都聯合起親戚來算計自己,對重視家人的蔣母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傷心的呢?
蔣夢麟未曾想到自己竟然沒頭沒尾的聽到這樣一句,立刻嚇了一跳,拉開蔣母去看她的臉,還以為她哪裡沒恢復過來,說起胡話了。
蔣母更加傷心,歪在兒子胳膊上吸著鼻涕拉著臉可憐兮兮的。
蔣夢麟皺起眉頭,蔣母的話,他可是不敢相信的。但現在他要是就這樣直接說出來,按照蔣母那個死性子,不定幹出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呢,於是他也沒多說什麼,把母親靠在了床頭,就滿心不解的出門找護工去了。
這也不能怪他不相信母親,實在是蔣母給了他太多次失望了,以至於到現在,蔣夢麟根本連希望也沒敢亂報,他自然不清楚在這之前徐華秀和蔣母究竟發生了怎樣的矛盾,但即便是知道了,估計反應也會沒什麼不同吧?
好在蔣母病情並不嚴重,主要是因為年紀大了又缺乏鍛鍊,冷不丁血壓那麼一高,就沒撐住撅了過去,在醫院裡好吃好喝地休養了一天,第二日就回家裡去住了。
屋子裡兩天沒住人一屋子的灰,蔣夢麟挽起胳膊來打掃了一下衛生,等到蔣母睡下了,才出來客廳給宋清虛撥去一個電話。
宋清虛在那一頭顯然很是擔憂,蔣夢麟安撫了他,又叮囑了一下讓他不要隨意和兵營的那些女人鬧緋聞,宋清虛支支吾吾地連話也說不出來了,蔣夢麟滿心擔憂地切斷電話,心裡直想‐‐這個宋清虛怎麼現在那麼不靠譜了呢?
一碰上女人就這個德行,那他以後拿什麼替自己賣命啊?不是一個美人計就給拐跑了?
不行不行,得在他身邊安插一個自己信得過的女人……
蔣夢麟這樣想著,越發不快,眉頭緊皺拍了下身邊的茶座,翻了個白眼兒。
真是夠了!怎麼那麼讓人操心呢!
蔣母醒悟的第一炮正式打響,首先,她開始無微不至地關心起蔣夢麟的生活來。
出門辦了一趟事情之後回來看到母親在給自己的衣櫃裡一件一件地掛新衣服,蔣夢麟那一瞬間似乎是驚悚的。
怎麼回事!?
&ldo;娃!你回來啦。&rdo;蔣母邀功般地給兒子展示她買的一條紅綠相間的喇叭褲,笑的眉眼彎彎,&ldo;你瞧,我今天特意去給你買的,你的衣服實在是太老土啦,現在的年輕人都穿這個的!&rdo;
蔣夢麟默默無語,好一會兒才回過神:&ldo;媽,那你幹嘛呢?&rdo;
蔣母一愣,隨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搓著手說:&ldo;我想起來好久沒有給你買過衣裳了,大冬天的你總是穿的那麼薄可不成,所以出門去給你買了兩套……&rdo;
蔣夢麟勾起唇角有些勉強地笑了笑,對蔣母這忽然之間的親近感覺到有點不知所措,看了眼堆在床上的那些衣服,蔣夢麟後退一步,張了張嘴,開口說了句:&ldo;我忽然想起來,出門還有點事。&rdo;說罷轉身就走了。
蔣母站在原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