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g市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蔣夢麟趕到市立醫院住院部的時候,秋白樺已經醒來了。
蔣夢麟脫了外套在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把秋白樺的額頭,不燙,又撩起被子看了眼棉被下的身體,上身赤果著,裹了一圈繃帶,又寬又厚,倒是沒滲血,但當時估計傷的不輕。
蔣夢麟斂去神色的模樣看的秋白樺心驚膽戰的,自從牢裡走一圈後,他就對蔣夢麟從心底抱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懼意,現在難得被這樣子親近,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ldo;蔣總……我沒事兒,真沒事兒的……&rdo;
&ldo;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rdo;蔣夢麟打斷他的話,眼神冷厲,&ldo;敢打我的人……是寰球的名頭小了點……&rdo;
在床邊給蔣夢麟倒水的護工打了個哆嗦,默默放下水杯出去了,心想寰球的名號估計常看新聞聯播的人沒有不知道的吧……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倒了八輩子黴居然就給惹上了……
&ldo;我記不太清了……&rdo;秋白樺有點慚愧,&ldo;頭上被敲了一棍子,然後就暈了,不過他們是朝著您來的,之前還把我吊起來詢問了好久您的去向,我真沒敢說,您不該回來的,g市這邊真的很危險……&rdo;
蔣夢麟挑起眉頭,果然如此。
朝著自己來的……知道自己在g市,卻不知道自己去了西部的人,還有深仇大恨……
劉力揚?或者吳九江?
98、第九十八章
&ldo;救命……&rdo;
蔣方舟被關在這地窖裡快要一個月了,他後悔的要死,這地窖原本是他偷偷修起來在家裡放現金的,也就那麼一點點大,鴿子籠似的,頭頂的壁壘為了防盜修築地很厚,隔音超強,至少他被關進來這些天,只要劉雅關上門,他是什麼聲音也聽不見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自己執意留下的裝置現在快要要了自己的命了……
劉雅一天只給他吃一頓飯,一個包子或者一個黃面的窩窩頭,從發家到現在,蔣方舟已經快要十多年沒嘗到飢腸轆轆的滋味了,可現在他雖然餓的連和劉雅搏鬥的力氣都沒有,卻是什麼都吃不下。
因為劉雅把那天在別墅裡襲擊蔣方舟的那個男人……殺掉了,就丟在地窖裡蔣方舟的身邊,夏季炎熱,幾天下來,屍身早就腐臭了,如果不是密閉效能好的話,只怕這裡早該爬起了數不清的蛆蟲蚊蠅。
這地窖本來就屁大點地方,一個人在裡頭都不好活動,現在身邊就躺了一個已經開始發出腐臭的屍身,蔣方舟分不清白天黑夜怕的睡不著覺,彷彿只要稍一抬腳,腳底的屍液就會發出粘稠的響聲。
安靜的環境中,每天唯一的救贖就是劉雅開啟地窖一剎那的光輝,雖然刺痛的人無法睜開眼睛,但只有那個時候,蔣方舟才能真正覺得自己是活著的,其他的時候,蔣方舟只能和一具不能說話不會動的屍首談天說話,他的耳朵已經開始輕微耳鳴,眼前常常出現幻覺,有時候是幼小的兒子拉著自己的手說要去動物園時的場景,有時候是那麼久那麼久之前,李月玲穿著大紅的嫁衣披著紅蓋頭坐在床上的模樣,大紅的嬰兒臂粗的紅燭嗶嗶剝剝地燃燒,頭頂被鬧洞房的人撒下一大片半生不熟的瓜子湯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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