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剛剛落地,便迫不及地的說話之人是個頭髮稀疏,身形乾瘦的老叟,雖然生的醜陋,卻穿這樣一身金絲紋繡,華麗至極的黑色道袍,看上很是滑稽,猶如沫猴而冠般不倫不類。
但一身法力凝實,澎湃的近乎到恐怖的程度,化作絲絲縷縷黑氣在身邊環繞,左手拿著一柄烏黑長幡,腰間掛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黝黑小棺材,乍一眼看上去,反倒是像個行騙的江湖相士。
“稟掌門師伯,前幾日震盪的地埋陰氣,源頭就在這附近,只是弟子無能,還未找到具體位置!”
呂成低著腦袋,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小心翼翼的說道,在這個速來古怪無常,心狠手辣的宗主面前,他是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就在附近?哼!出來找了七八天,就找了這麼一個結果?”
一個身材細長的乾瘦道士,身高約有二丈,但身體纖細的還沒有一木桶粗,加之面板黝黑,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被曬乾的殭屍。
冰冷怨毒的目光從呂成身上掠過,用尖細無比的聲音冷哼道。
“李道靈!你說的倒是好聽,要是有本事,叫你的弟子進屍山尋找那寶物啊?還是說你陰屍一脈,都是些欺師滅祖之徒?不敢將如此重要之事交給他們?”
另一邊一個形貌完全相反的矮胖子,身高不到李道靈腰間,但是身體足有對方四五個粗細,穿著一身誇張的墨綠色道袍,層層的肥肉將寬大的道袍都緊緊的撐起來,指著李道靈毫不客氣的調教咒罵,反嘴相譏。
“烏松,你三番屢次嘲諷誣陷我陰屍一脈,莫不是認為我怕了你,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要讓你見識一下我陰屍一脈的道法。”
慘白的近乎透明的老臉上冒出一抹憤怒的潮紅,李道靈一身寬大的道袍被法力膨脹而起,周身陰風陣陣,吹得地面上碎石粒提溜滾動,一陣陣嘩啦啦的作響。
“哼!我冥屍一脈,又何曾怕過你們這些欺師滅祖之徒!朱恆師兄,今日您定要為我們二人做個見證!”
烏松咧嘴冷笑,手中冒出一柄短小黑幡,毫不客氣的高聲怒喝,兩人猶如是針尖對麥芒,空氣凝聚,戰勢一觸即發。
周圍剩下的三個形容枯瘦猶如孤魂野鬼般的老頭老太太們,一個個也都完全沒有勸架的意思,反而都是一臉的興致勃勃,皮肉不笑的等著兩人開打。
“都給我閉嘴!”
掌門朱恆厲聲低呵,乾瘦佝僂的身體裡爆發出一股極其強橫的陰寒煞氣,瞬間將對峙的兩人法力衝散,陰鶩的小眼珠子裡閃耀的兇光,讓兩人頭頂直冒冷汗,低著腦袋不敢言語。
“都是一脈主事,還有弟子在此,打打鬧鬧的成何體統!”
見兩人不敢搭話,朱恆這才又略帶嗔怒的冷哼一聲“前幾日那沖天而起的地埋陰氣,你們也感覺到了,此乃天地異寶現世徵兆,此寶既然在屍山中出現,那自然是與我蠻鬼宗有緣,若是能夠得到此寶,我蠻鬼宗定然能夠發揚光大!”
“在這之前,都以尋找此寶為首要事物,若是還有誰霍亂滋事,那就別怪我不顧同門情誼!”
朱恆微微仰著頭,用一種沙啞而又尖細的強調說道,雖然在場的人大多比他高大,但佝僂身體內卻蘊含著澎湃法力,讓他的身體顯得猶如山嶽般高大。
“是!掌門!”
陰冷危險的氣息讓人瑟瑟發抖,純粹的殺意更是讓朱恆身邊的所有人都直冒冷汗,一個個用自己最大的嗓門回答,生怕聲音小了一點,就讓朱恆注意到了自己。
滿意的點點頭,朱恆這才轉而對一邊恭敬站立的呂成道“你繼續說!”
控制著瑟瑟發抖的身子,呂成狠狠的嚥了口唾沫,這才快比走上前,從懷裡掏出地圖,指著上面標記的七個紅色圓圈小心翼翼的說道“回稟掌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