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答應下,等太子和王爺一行人走遠,身邊的人便來引路道:“奴才帶側福晉去長春宮。”
融芳卻呢喃:“我並不想去長春宮,反正惠妃娘娘也對我說,叫我別和她有瓜葛,往後少走動。”
那宮女尷尬地一笑,不知怎麼應答,卻見側福晉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說:“不去長春宮了,你們隨我來,我去找一顆柿子樹,我大概記得在哪個方向,具體在哪兒可就不知道了。”
宮女唬得不輕,忙勸:“側福晉,這宮裡可不能隨便亂走的,娘娘她不是才教了您規矩?”
融芳抿了抿唇,不情願地說:“我不亂走,我們規規矩矩地走,我、我就找半個時辰好嗎?”
“側福晉……”不等宮女再勸,眼前的人徑直就跑開了,她們不得不跟上去,一面又朝邊上的使眼色,讓他們去永和宮回話。
嵐琪這邊打發了兒子媳婦後,正打算歇一歇,聽人傳話說四阿哥和福晉跟著太子去英華殿了,心想路上遇見避無可避,胤禛自己有分寸,她也不必擔心什麼,可才閉眼睛想打個盹,環春輕聲在她耳邊說:“娘娘,側福晉她在宮裡亂走呢,說要去找什麼柿子樹,原本四阿哥是讓她去長春宮向惠妃娘娘請安的,但側福晉沒去。”
嵐琪睜開眼,皺了眉問:“她找柿子樹做什麼?宮裡的柿子樹?”
環春亦是哭笑不得:“咱們這位側福晉,果然還像個孩子,不言語時很體面尊貴,氣質也好,可一張嘴說話,渾身都是孩子氣。”
嵐琪則嘆:“我問了皇上,原來年家對她的教養,和我想象的不一樣,皇上說畢竟是做妾,怎好和毓溪相提並論,可你看不專門調教,又被寵壞的話,就是這模樣了。”
一時睡意全無,嵐琪站在陰涼地給廊下的鳥兒換水餵食,漸漸把年融芳的事忘了,外頭卻又有話傳來,環春亦是一臉著急地說:“娘娘,側福晉遇上宜妃娘娘了。”
御花園裡,融芳正跪在石子路上,她原本想必然是園子裡花草樹木多,不記得當年那棵柿子樹在什麼地方了,就想來御花園找一找,沒想到驚擾了在湖畔涼亭裡歇息的宜妃娘娘,這會子正回話,宜妃不讓她起來,她只能繼續跪在,夏天衣衫薄,膝蓋已經疼得鑽心了。
而宜妃近來夜裡總是睡不好,今天逛園子走累了,難得有了倦意,就想在亭子裡睡一覺,桃紅帶人在邊上扇扇子驅熱趕蚊蟲,本十分怯意,卻突然被一陣笑聲吵醒,她滿肚子的火要拿人來打,沒想到底下人帶來的,卻是四阿哥府裡的新人。
她故意刁難融芳,也是想出口惡氣打永和宮的臉,本打算嚇唬嚇唬就把人放了,怎麼也沒想到,德妃竟然會親自到御花園來領人,她遠遠走過來時,宜妃正伸手去捏融芳的下巴,等桃紅提醒,抬頭才見嵐琪帶人過來,而她剛剛抓著小媳婦的架勢十分難看,遠遠看過來,像是她在出手打人的耳光似的。
果然嵐琪到跟前時,先低頭將融芳看了眼,見她臉上除了驚恐之色,並沒有捱打的痕跡,算是定了定心,還未開口,宜妃就先道:“這麼熱的天,勞動你親自來一趟?”
嵐琪並不願和宜妃發生衝突,大家好一陣歹一陣,這麼多年她都習慣了,何必和宜妃計較,客氣地說:“新人不懂規矩,又年輕氣盛,怕衝撞了你,我特地來帶她走的。”
宜妃卻不領情,竟當著嵐琪的面,又去捏融芳的下巴,嘖嘖道:“多漂亮的小娘子,可惜太沒規矩了,你管著六宮的事,一定沒空教兒媳婦,不如我來幫你教,保管教得服服帖帖。什麼亂闖亂走的事,絕不會再有,也不會丟永和宮的臉。”
這種動作,輕浮又難堪,嵐琪頓時怒從中來,雖不至於指著宜妃爭吵,卻上手推開了她,一把將融芳從地下拎起來丟給身後的環春,小媳婦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跌入環春懷裡,只聽環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