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後宮妃嬪,也漸漸向惠妃示好,長春宮門庭冷落多年,女人們瞧著如今大阿哥勢頭再起,生怕將來新君即位後,惠妃母憑子貴和她們算賬,都惦記著來她面前留個好,好歹留條後路。
可惜好景不長,三天後,嵐琪正和榮妃對著毓慶宮財務的賬目時,內務府的人急匆匆跑來,緊張地說:“娘娘,毓慶宮裡挖出髒東西來。”
“髒東西?”榮妃與嵐琪面面相覷,待聽明白了,才知道是在毓慶宮挖出巫蠱之物。
“好端端的,你們翻土做什麼?”榮妃疑心重,她只知道兒子讓自己攛掇嵐琪一道稟告皇帝開了毓慶宮的門清點東西,尚不知道兒子另有目的,這會兒聽說挖出巫蠱之物,必然生疑。
嵐琪也覺得蹊蹺,問道:“是什麼東西?”
原來是負責挪走盆栽花草的太監,要取毓慶宮花壇裡的土,那麼隨便挖了幾鋤頭,就露出裡面紮了銀針的娃娃,他們都嚇壞了,趕著來向娘娘們稟告。
這是大事,嵐琪和榮妃不能做主,唯有派人報到乾清宮,果然龍顏大怒,派人再搜。這一翻,竟在毓慶宮牆根底下翻出許許多多的髒東西來,上頭的生辰八字,都是衝著太子去的。
訊息散出去,引出好一陣動靜,可乾清宮裡卻靜悄悄的,誰也不知道皇帝在想什麼,那一天毓慶宮被翻了個底朝天,有人在送飯時把這事兒告訴了鹹安宮裡的二阿哥,他只是喝著酒冷冷一笑,文福晉只聽他自言自語:“也算,我為皇阿瑪做了件讓他稱心的事了。”
要說那些詛咒巫蠱之物,都是近些日子才埋下去的,連土都是新翻過的,自然和太子沒關係,可他卻說自己為父親做了件好事,雖然文福晉不知這些,可隔天乾清宮裡傳出驚人的訊息,文福晉突然就明白了。
這一天朝會,眾人都等著皇帝提起毓慶宮裡的事,可皇帝雲淡風輕地處理完大事,眼瞧著時辰不早了,才突然慢悠悠地說:“早年儲秀宮、鹹福宮曾出現巫蠱之物,那時候朕想著家醜不可外揚,既然沒出什麼大事,能不張揚就不張揚,如今反思,果然許多錯誤都因朕一念之差而留下後患。”
眾人悶聲不響,靜等皇帝的話,可皇帝突然念道“長春宮”三個字,把大阿哥一驚,抬起頭看向父親時,皇帝正好也看著他,冷冷道:“你額娘早年慣用魘鎮之術來邀寵,並詛咒其他妃嬪和皇子,那時候朕念你還小,不願責罰她讓年幼的你受到影響,你是朕的長子,長子不好了,底下兄弟如何能好?”
大阿哥舌頭打結,怔怔地說著:“皇、皇阿瑪,您這是?”
皇帝長嘆,手指頭抬了抬,便有內侍衛大臣上前道:“木蘭圍場二阿哥夜窺御帳,臣等曾拷問二阿哥身邊的親信近侍,得知大阿哥曾給二阿哥符咒,命其掩埋在土下求保平安,當晚也從二阿哥身上搜到符咒,之後審問道士張明德時,張明德供認是他給大阿哥的符咒,是可致人瘋魔癲狂之物。”
“胡說八道!”大阿哥大聲道,“那是保平安的,我讓他保平安的。”
這一下,卻引得眾人悉悉索索交頭接耳,皇帝坐在龍椅上,嘆息道,“胤禔,你是承認了?”
大阿哥驚慌不已,忙跪在地上道:“皇阿瑪,那的確是兒臣給二阿哥的,可那真真是保平安的,如今毓慶宮裡的事,和兒臣毫無關係。”
邊上三阿哥臉色憋得慘白,嘴唇都快被咬破了,誰也不知道此刻大阿哥被逼得束手無策,實則他也嚇破了膽兒。昨晚皇帝秘密往他府裡送了東西,一大包巫蠱的娃娃和符咒,把他嚇得半死,可那裡頭他安排下的僅只有幾件,其他都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然後送東西來的人就對他說,皇帝要見他。
三阿哥還是頭一回深更半夜進紫禁城,從小長大的地方,到如今才覺得陰森森,昏暗的殿閣裡,父親問他為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