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咬牙切齒的人,這樣下去實在不妙。
這會兒因下雪了,乳母帶著宮女掌燈進來,怕公主屋子裡太冷,想給她加一床被子,冷不丁瞧見小主子還坐在床上,心疼地問怎麼還不睡,提及說下雪了,溫憲卻只單單應了聲:“知道。”
眾人見主子這般模樣,不敢再糾纏惹她生氣,很快就熄燈退了出來,乳母關上門正搖頭嘆氣時,聽得邊上有人說:“額駙您來了?”乳母心下一喜,迎上來,見額駙披著氅衣,手裡掌一盞燈籠,她歡喜地說,“奴婢這就給您開門。”但剛轉身,舜安顏卻叫住她,“你們都退下去,院子裡也不要留人。”
乳母有些猶豫,可想他們小夫妻若是想做什麼,有他們礙手礙腳地在,的確放不開,心想規矩再大也敵不過夫妻和睦,德妃娘娘早就叮囑她別拿宮裡規矩壓人,反正出門體體面面就好,家裡過日子要緊。忙欠身道:“奴婢這就帶人下去。”
不消片刻功夫,院子裡所有值夜的人都離開了,舜安顏將燈籠放在門前的地上,一手推門進來,藏在氅衣裡的手臂上,還搭著一件厚厚的斗篷,就著昏暗的燭光走到床邊,榻上的人驚異地望著熟悉的身影,他微微笑:“下雪了,咱們說好住進公主府第一場雪要一起看,雖然這勢頭積不起來,咱們應個景也好。”
溫憲身上只有寢衣,擁著棉被不置可否,心裡又期待又彆扭,舜安顏卻伸手過來扯開她的被子,抖開斗篷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又突然背過身去說:“摸黑找不到你的鞋子了,我揹你,咱們就在門前看看。”
溫憲呆呆地望著丈夫的背影,自小一起長大,她是無法無天的公主,小時候爬樹摘果子,無數次站在他的背上,如今他們卻再也不能做那種事,本以為從此一輩子在一起了,他們會永遠相親相愛,可不知怎麼,原本親密的關係,反而越來越疏遠尷尬,她每天都在反省是不是自己要求的太多,是不是自己不惜福,可她到底要求些什麼刁鑽刻薄的事了?
“一會兒要是雪停了,可別怪我。”舜安顏坐在床沿上,笑著說,“雪花稀疏得很,可小氣了。”才說罷,軟軟的身子就伏在了背上,他反手托住了溫憲的身子,溫憲雙手繞過他的脖子緊緊抱著,舜安顏艱難地喘息乾嘔,“松……些,我要被你勒死了。”
“你在說我小氣是不是?”溫憲不肯鬆手,可一開口就再也忍不住,大半夜裡哭出聲來,竟伏在丈夫的肩頭哭得傷心至極,舜安顏不知怎麼才好,緩過神來,轉身把溫憲抱在懷裡,溫憲哭不停,舜安顏急道,“你再哭下去,他們可要忍不住衝進來了,衝進來看到我們這樣,你不害羞嗎?”
溫憲卻重重一拳打在他胸口,舜安顏咳嗽了一聲,到底是男人是丈夫,一把扯開了自己的氅衣,也解下了溫憲的斗篷,入寢的人身上薄薄一層綢衣,稍稍扯動便露出雪白的肩胛胸脯。
溫憲的哭泣戛然而止,漲紅了臉,可一點兒也不想推開身上的人,稍稍別過臉,很輕地說:“只要你陪著我,哪怕初雪還是殘雪,我都不在乎,傻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炙熱的吻落在肌膚上,溫憲渾身一顫,不知怎麼又啜泣起來,舜安顏湊到她臉龐,輕輕抹去淚水,笑道:“這樣子他們再衝進來,咱們就什麼臉皮都沒有了。”
公主卻霸道地說:“怕什麼,他們若是敢看,我把他們的腦袋都砍了。”說著卻騰起身子,整個兒勾在丈